“坐好了!”老顾非但不理会,还大声吆喝了一句,脚下继续猛轰油门,车子在剧烈的颠簸中狂奔,陶猛一把揪住了身边的安永祥,将其护在身后,随即拔出了手枪。
再看后面的温峰,蓦然间惊醒,刷的一下就站直了身体,一手死死拽着椅子背,保持平衡,另一只手不自觉的就摸向了腰间。
“别动!”刘勇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直硬邦邦的手枪已经抵在了他的后腰,而侧面的季学军在乍醒后,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连连向后退了数步,差点没保持住重心栽个跟头。
刘勇志用后屁股抵住椅子背,稳住身体,另一只手飞快的在温峰身后摸索,一把五四手枪赫然在手,他抛给陶猛,然后蹭蹭两步就冲到了驾驶位后面,举起手枪对准老顾,“警告你,立刻停车!”
“哎呀,我说你们都瞎折腾啥呀?没见后面有尾巴呀?”老顾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的路况,双手紧紧扶着方向盘,神情十分专注,根本没在乎身后的枪口。
随着老顾这句话,车内几乎所有的人都扭头往后看,透过模糊不清的后车窗,果然,一辆深绿色的陆地巡洋舰正紧紧的跟在后面,什么时候咬的这么近的?除了老顾之外,居然没人察觉到,只顾着警惕车内,而放松了车外,这太不应该,如是想着,陶猛的额头瞬间就冒出了冷汗。
别人的角度可能看不清楚,但刘勇志通过倒视镜能看到后车前半部分的情况,甚至能够能清晰的看到副驾驶位那个家伙的面孔,正是饭馆里遇到的、楼梯拐角的那桌人中的一位,面相方正,五官扁平,犹如麻将中的白板,很有特色。
卧槽,难不成真闹乌龙了?这下尴尬大了,刘勇志也傻了眼,此时车内的气氛很诡异,但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坚持询问老顾,“你什么时候发现后面有尾巴的?”
“一开出来没多久,他们就跟上了,刚开始我还以为跟咱们同路呢,后来发现不对了,路过果子园的时候,他们就把速度加上来了,然后始终保持距离吊着,太明显、太没水平。”老顾很忙,边解释还边超了一辆车,技术水准真是没得说。
“那你刚才拐到这条岔路上也是为了验证你的猜测?”刘勇志自然不会轻易人云亦云,心中还有疑惑,趁现在当面问出来,以免到后面再发生什么误会。
“不是,真有通知,我拐到这个岔路,就是选择到龙溪绕个圈,然后再上省道,这是最近的走法。”老顾说着话,指指控制台上自己的手机,那意思让刘勇志自己查看。
刘勇志收了手枪,扭头看了一眼车厢内的更为尴尬的几人,还是老实不客气的把老顾的手机拿在手上,为了安全,他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这时候可决不能因为愧疚去和稀泥。
“直接打开,没密码,短信息里面有个公共服务,‘查交通’,你一看就知道。”
刘勇志按步骤打开查看,还真是那么回事,还是‘省交通厅权威路况’发布的,于是十分不好意思的关了手机,将其放回原处,“对不起,老顾,刚才是我太鲁莽,先给你陪个罪!”
老顾摆摆手,显然精力上忙不过来,前面的路况有点复杂,几辆大货车尘土飞扬中狂奔,其中一辆还骑在路中央行驶,以现在金杯车的速度强行超车非常危险。
知道不好再打扰对方,刘勇志悻悻,顺势做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飙车的过程中发生什么紧急状况,他也好搭把手。
而此时陶猛早就收起了手枪,很不好意思的冲温峰一笑,“抱歉抱歉,温老哥,刚才太紧张,容易想歪,让你受委屈了。”
现在外敌当前,以尽量消除尴尬和隔阂为主,为了表示诚意,陶猛又掏出了对方的配枪,稍稍掂量便知道枪支内子弹是上满了膛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枪还了回去。
温峰脸上的肌肉十分僵硬,看的出来去情绪已经处在了爆发的边缘,眼睛里蕴含着煞气,好像还带着点悻悻然和别的味道,令人琢磨不透,可陶猛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他也不好再发作,点点头,默不作声的收起手枪,然后一声不吭的坐在了座位上。
季学军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面对误会,他似乎没有更多的感情宣泄,对陶猛的道歉不置可否,但是坐在后面的座位上不过来了,距离感十足,不知道在防备什么,还是说对陶猛二人产生了强烈的厌恶感。
“坐好了!”老顾再次大喝一声,准备冒险超车,后面的陆巡咬得太紧,刘勇志在倒视镜里目测,前后两车的距离不超过十米,对方已经撕下了伪装的面纱,准备放手一搏,要是被他们在屁股后面硬怼几下子,绝不好受。
大家不约而同的抓紧了扶手,金杯车的发动机发出了嗡嗡的嘶吼,老顾按出了一长串连续鸣叫的喇叭,提示前面的大货车,然后方向轻轻向左一打,紧接着一脚油门轰上去,面包车蹭的一下就蹿到了和大货车平行的位置。
两车并排,道路狭窄,高速行车下非常危险,面包车实际上紧贴着中间的隔离带,随便看两眼就能让人紧张的要死。老顾决定再度超车,前方还有三辆大货车,其中一辆红色的康明斯仍然骑在两股道的中间,车品很差,也是十分嚣张,超车难度很大。
可难度再大也必须超,这个时候如果被后车撞一下,很容易带偏方向,那就有车毁人亡的危险,刘勇志从他的角度看得更真切,情急之下,他也没有别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