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教官睡不好觉,一是被困在招待所里,很多事情不能做太憋闷,二是晚上总是做些稀奇古怪的梦,精神状态也不好。
今天才到后半夜,教官又被怪梦给惊醒,他叹了口气,干脆坐起了身,想要点一支烟缓解情绪,刚伸出去的手就突然停在了半空,身体也一下子僵直起来,斜对面的沙发上有一个黑影静静的坐在那里,大半夜的乍然一见,让人毛骨悚然。
手枪就在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教官的另一只手刚有动作,就发现那个黑影也是轻轻一晃,一股逼人的杀气轰然而至,丝毫不加以掩饰,于是教官的左小腿轻轻滑在一边,膝盖顶在了床板上,想以此为支撑突然发力暴起,未料黑影再次一晃,手上似乎多了个东西,应该是手枪。
教官无奈,强迫自己冷静,不动声色的腰际发力,背部虚靠床头,准备突然扬起被褥,然后一个骨碌滚到床底下,黑影似乎早就料到了,居然整个身体瞬间平移,很轻松的避开了被褥即将飞过来的轨迹。
俩人都闷不作声,在喘息之间就连续变换了好几次攻防身法,教官一直处在下风,但很快就淡定了,这个黑影想杀他早就动手了,而且他对此人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别折腾了,你现在身手越来越差劲。”黑影终于发话,同时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教官闻听,长长的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在暗暗犯嘀咕,“长风,你每次找我都非要卖弄一下么?”
“不是卖弄,而是考究,你没有进步,反而在退步。”黑影怡然自得的翘起了二郎腿。
“退步就退步吧,一把老骨头了,也折腾不动了。”教官披上衣服下床,顺手打开了台灯,抓起香烟坐到了沙发的另一侧。
柔和的光晕下,黑影褪去了神秘,就是一名普普通通,面容清瘦的灰衣男子,年纪看上去与教官相仿,怕也是有五十岁出头了,鬓角已经有了不少白发,他笑眯眯的接过教官递来的香烟,只是贪婪的闻着烟丝的味道,并不点燃,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咱俩有多久没见面了?”
“三年?还是四年,我也记不得了。”教官摇头,“你轻易不出来,一出来必有大事,其实我最怕你找上门。”
“你最近的处境不太好。”
“别兜圈子,有什么话就直说。”教官自然不愿意再故人面前多谈自己的倒霉事儿。
“风和日丽长了,会飞出幺蛾子,世间太平久了,就会弄出点麻烦。”名叫长风的男子哒哒的顿着手中的香烟,“变异生物的事情你参与过,有什么感观?”
“变异生物?”教官冷笑,“你其实最清楚了,这只是官方的说法,整体事件实际更贴近与鬼神,或者说超自然能力。”
长风,全名顾长风,国安的老一辈,比教官的资格还老,曾经在外勤中颇有威名,但知道他的人不多,因为当时蓝翎的名气太响,光环盖过了很多人,此人这一辈子都专攻外勤特工,屡获嘉奖,后来传闻退居二线,实际上是高升了,先去了保密局,后来再进一步,现在的身份保密级别很高,至少教官都摸不清楚。
“嗯,也算一家之言,在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都可以从不同角度探索。”长风点点头,“我们就姑且称之为超自然能力,但这些幺蛾子从零星出现到目前的现状,可以说发展快的惊人,已经严重影响社会安定和国家安全。”
“快的惊人?还严重影响?夸张了吧?”教官立刻三连问,明显接受不了,张志强魔鬼附体只是个案,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而李天畤的很多表现更像是具备一定的特异功能,可无论怎么看都远没有上升到严重影响社会安定的高度。
“所以我说你的处境不太好。”长风微微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叠纸扔在小茶几上,“你先浏览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夸张了?”
教官诧异的拿起纸张,面色变得慎重,用纸质载体而不是加密的电子文档,本身就表明事情的保密级别极高,看完兴许这几页纸就不存在了。
才浏览了第一页的前半段,教官就很不淡定了,李天畤和张志强二人打打杀杀,从粤北到湘南,再到西江省,一路上凶案不断,一件件一桩桩,前期的他都略有耳闻,但更多的就不了解了,尤其是刚刚犯下的屠村血案,端的令人发指,这难道是自己学生干的?他不相信。
当教官面色凝重的抬起头时,发现顾长风也异常严肃,并示意他继续看,可是越往后看,他越是心惊肉跳,不自觉中额头的冷汗都流了下来,变异生物的案件并不是个案,同一时间,甚至更早的时间,这类超自然案件全国一共发生了有近四十起,分布在各个地方,而教官所参与处理的、始自沪都的变异生物案,又叫干尸案仅仅是其中的一宗,但这一宗影响最大、也最为恶劣,到现在还在不断发酵中。
随着这些诡异案件的发生,有几个非法、甚至邪恶的组织也暴露出来,以传销形式,或者是以健身保健的名义开公司、广招会员,除了骗财骗物,还在暗中传播所谓的精神教义,在甘南还有一个被称之为崇天宗的类似黑社会性质的江湖门派,干脆什么伪装都不要,就是大肆招收门徒,宣扬迷信和伪科学,甚至发生了门徒间互相残害的恶性事件。
而一直以来被认为很神秘的‘血影’,其组织形式极为神秘,隐藏和依托在看似正规的企业之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