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把,张志强掐的极为实在,一瞬间,李天畤的脸就变成了绛紫色,然后真翻了白眼,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牛皮筋捆的太结实,残存的一丝意识中,刚才那句话点的有些过火,极大刺激了这个本来就性格多疑的家伙,然而一切都晚了。
狂躁中的张志强猛然惊醒,急忙松开手,然后掰看李天畤的眼底,也不知道还有救没救,他连声大吼着喊人进来,拿了大号的剪刀迅速剪开了捆绑在李天畤身上的牛皮筋,但是好像没用了,因为身体已经软了,瞳孔也在逐渐放大。
连拍带打的折腾了好一会儿,就差人工呼吸了,医生也终于赶到,抢救措施全套来一遍,再检查一番后摇摇头道,“人没了。”
张志强十分懊悔,李天畤的话,就好似在他困惑的黑暗漩涡中骤然点亮了一盏明灯,只是这人出现的太过突兀和诡异,他在心理上还没有做好准备,甚至有些莫明的忌惮他,但这人说话每每都能点中他心底的要害,他应该还知道很多东西,只可惜就这样死了。
好在李天畤最后的那句话,让张志强惊醒,他早就知道父亲张木根藏有家族的异宝,传说是什么地图、札记和代表家族核心权利的信物,作为曾经主脉的长子长孙,拥有这些东西也不是太离谱的事,偏偏爷爷在争夺家族族长之位时暴毙,张木根的地位一落千丈。
那些传家宝便成了身边的定时**,张木根非但遭受了各种羞辱和排挤,而且家中里里外外也被那些叔叔伯伯们给抄过无数次,但凡值钱点、像老物件的东西统统被抄走了。
后来又经历了各种抄,等到张家宗族的主要宗亲再度整体南迁时,张木根终于被排挤出了张氏家族的核心圈子,就留在了洪谷,没能随宗祠一道去太行以南的伏牛镇。
这段历史是张志强断断续续听母亲和村里的长辈讲的,父亲则从来都不谈及这些,印象中,他的话很少,稍一提及陈年旧事就会暴跳如雷,所以,慢慢母亲也变得沉默寡言,至少在他上学以后,所谓张家的不少传闻都是听村里上年岁的人讲的,后来这些老人一个个离世,就再也没有人主动说起过赫赫有名的云拢张氏了。
可即便如此,张志强发现父亲并没有完全和遥远的宗族断了联系,至少有一个长辈常来,来的时候鬼鬼祟祟,通常是晚上来,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俩人关在屋里一聊就是一个通宵,后来父亲也经常外出,而且一出去就是好几天,刚开始还打个招呼,后来连说都不说,很是让家里人担惊受怕,那时候张志强已经上中学了。
有一次寒假,张志强帮母亲干活,北方的冬天,寻常人家都要存储腌制过冬的蔬菜,往地窖搬腌菜大缸的时候,张志强不小心将地窖口侧面挡风加固的木板给踢开了,掉下来不少破布烂纸板,发现了被遮掩在角落的黑漆漆的小铁门,铁门的尺寸可能只容得下一个成年人钻进钻出。
鬼使神差,张志强竟然大着胆子推开了小铁门,里面是黑洞洞的通道,一股阴风让他浑身哆嗦,万万没有想到自家的地窖里会藏有暗道,这个从没变过的小院,他生活了足足十六年,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里面是做什么用的?藏了什么东西?这些问题让张志强的好奇心大起,正要准备进去看个究竟,院子里却传来了母亲的呼喊,他只好压制着猎奇的心里,匆匆还原小铁门的伪装物,又盖好了木板。
十六岁时张志强的心智其实已经近乎扭曲的成熟,虽然对小时候经历的家族那种乱哄哄的场面印象模糊,可历次被叔叔伯伯们冲进家门的屈辱却铭记在心,很多事情他心里都很清楚,至少明白父亲张木根是被宗族所嫌弃的,至于为什么,他还搞不懂。
他也从不跟村里那些堂兄弟们玩耍,虽然这些张家远亲也是被宗族抛弃的对象,但张志强还是一视同仁的将他们记恨在心里,在他的思想里,除了母亲和妹妹,张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包括他父亲和自己在内,他很早就把自己定义在坏东西的范围内,其实已经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总有一天,他会踏平整个张家。
终于逮着机会,父亲不声不响的再次外出,趁着母亲带妹妹去赶集,张志强再次打开了那扇小铁门,点亮了准备好的油灯,一种无法遏制的冲动让他飞速的钻进了那个黑暗的通道中。
通道并不深,但是拐了好几道弯,里面颇为阴森,底部是一间小暗室,空气十分污浊,好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到处都是蛛网和灰尘,一具白花花的骷髅正对面坐在那里,把张志强吓的差点把手中的煤油灯给扔了。
这具骷髅骨骼粗大,体格应在一米八左右,浑身上下并未发现什么明显的创伤,怎么死的?为什么死在这里,都不得而知,骷髅身边有一个小柜子,比老式的梳妆台大一点点,表面的油漆已经脱落,露出深色、粗糙的木纹,左侧从上到下四个抽屉,右侧是一整扇柜门,均未上锁。
张志强壮着胆子放好油灯,想了想,又对着骷髅拜了两拜,才战战兢兢的走到橱柜跟前,伸手拉开了第一层抽屉,轨道很滞涩,也可能是他心里慌张的缘故,抽屉拉开了一小半就拽不开了,只好往里推进去重新拉开,未料到这次用力过猛,居然把整个橱柜给整个拉出了几十公分。
他慌慌张张的把橱柜重新调整好,半开着的第一层抽屉里是红绸子包裹的长条形物件,绸子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