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的事情取决于他的伤情和警方因素,没有十来天是不会有结果的,李天畤暂时不再去想这些,眼下着急的还是自己的行动能力,总躺着很耽误事儿。
重新平心静气后,李天畤开始运转‘破天罗’篇的起手诀,了解要义后功法不难,就是沿大周天的路径逆转气流运动方向,最后汇聚于丹田,轰击残存的熔炉虚影。
最初一两遍稍显滞涩,后来便逐渐流畅,气流也越来越浑厚,在体内脉络中奔行时犹如山呼海啸,颇有威势,熔炉虚影被轰击的摇晃不定,虽然顽固,但色彩越来越来越淡,李天畤的感知力很快就拔高到一个程度,他仔细观察,确定这种方法是有效果的。
近一个白天的反复修习,李天畤累的精疲力尽,但效果也十分显著,感知力告诉他,熔炉虚影已经极为脆弱,暗淡的几乎看不到了,此刻的负面效果也显现出来,不但浑身乏力,而且他的头颅也愈发的沉重,李天畤知道,这些都是暂时的,体能、精气神状态都将随着元力熔炉的崩塌坠入最低谷,而后才是否极泰来。
在李天畤沉沉睡去的时候,船长回来了,一路风尘、也是精疲力尽,他没有找到罗军,回来时顺路去了一趟城中村,却听到了一个骇人的消息,臭虫被人打死了,就死在菜场的后门。
船长原本不相信,但跑到现场就被吓懵了,有好些警察在,那里还拉起了警戒线,听旁观的人说,不知道到为什么,附近常年一帮拾破烂的家伙从争吵变成了群殴,臭虫也在其中,打着打着,臭虫就倒地不起,随后那帮人便一哄而散。
精神状态极差的李天畴听到船长在床边哭诉的这些经过后猛然惊醒,他不但震惊于自己的干涉毫无效果,更意外的是,事情正朝着十分恶劣的走向发展,这一切再度出乎了他的预料,刚有的一点点方向感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晚饭之后,船长因为惊吓过度,加上太疲劳,找地方睡觉去了,至于城中村,他恐怕这段时间都不敢再回去,臭虫的死其实对他的刺激极大,再加上李天畤并没有明确的态度,船长失望之余,自然也找不到方向,流云观是他唯一可以栖身的地方。
道童清风按白云的吩咐为李天畤做了个方框形的木架子,架在肩膀上协助支撑脑袋,最主要的是防止前后晃荡,做工虽然粗糙,但还真有点实际作用,李天畤不能再躺着,尝试下地活动。
晚课之后,白云来看李天畤,方框的效果不错,李天畤也渐渐适应,虽然时不时的需要用手扶一把,但比起不能走路是个很大的进步。
二人随便聊了几句,都绝口不提船长的伤心事,对着清冷的月光,李天畤忽然言道,想要再进紫园。
已是有缘人,白云老道没有拒绝的理由,况且他也想看看李天畤当时的描述是怎么回事儿,现在青云子也不在观中,流云观的大小事务由白云说了算,也没有什么规矩上的限制,二人约定次日一早进园。
“青云大师不知去向哪里?”白云告辞时,李天畤难掩心中疑问,严格来说,他是青云子的客人,即便暗中有什么龌蹉,面子上也起码也要说的过去,怎地一声不吭,就把他扔给白云不露面了?
“哦,青云师兄家中有急事需要处理,行的匆忙,未来的及提前打个招呼,小友勿怪。”白云解释的颇为牵强,但走人倒是极为干脆,转眼便去的远了。
古怪!李天畤呆立着琢磨了半天,裕兴车行行事狠辣,更向所谓的江湖靠近一步,张志强也早已跟神通者有所勾连,紫园则变成了陷阱,城中村的小兄弟们机遇悲惨,流云观里充满了诡异,这些变化毫无规律可言,错乱时空果然错乱的离谱,到哪里去寻找这些错乱的根源?
想了半天不得要领,也只能顺势而为,躺在床上,李天畤依然没有停止‘破天罗’篇的修习和运转,虽然他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但是时间已经容不得他了,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危险正在靠近,他的预感强烈,而且绝不会太离谱。
天蒙蒙亮的时候,李天畤艰难起床,元力熔炉崩塌在即,因为按约定要去紫园,他便暂停了功法的运转。
现在的他,无论精气神,还是体力方面都非常的虚弱,这种状况体现在方方面面,尤其是行动上,为了护住颈椎,不但要依靠架在肩膀上的木架,而且还要双手协助,走起路来像大头娃娃,摇摇晃晃、头重脚轻。
“小友莫非没有睡好?怎地这般虚弱?”白云见了大吃一惊,眼前的李天畤比昨晚见面时差了许多,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体弱的好像一阵风便能刮倒,完全是一副病秧子的摸样。
“无妨,我通常早晨贫血。”李天畤胡乱编了句瞎话。
“若是身体吃不消,我们不妨改日?”白云想起了园中竹林的凶险,好意提醒。
“不打紧的,倘若不行,我便自己退出来。”
白云皱起了眉头,但也不再坚持,抬眼望去,那回廊上古朴的神秘拱门在清晨的雾气中若隐若现,于是头前带路,缓步而行,李天畤随手拿了半截竹竿做拐杖,紧随其后。
圆形的木门自动打开,李天畤每次都特别关注门环上的那对金色的狮子,与上次同青云子进园时相比明显的不同,并不张牙舞爪,而且友善了许多,他忽然明白,这是一种预示,也必然代表了整个紫园的情绪和态度,如此说来,器灵问心一定存在。
此次如果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