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那个怦然之声,李昊的感知里又看到了空间裂隙那个幽蓝平面泛出的涟漪,尽管微不可查,但绝非巧合。
本应该切断神识,迅速离开的李昊,就像着了魔一般,他很想看个究竟,那三角石台里藏着的东西有着极强的诱惑力,无论恶魔还是妖兽,仿佛师祖在三百年前看到的那一幕,今天会再度重演。
李昊没有失望,虚影中的三角石台上方出现了一个恐怖的头颅,血肉模糊,像是刚被扒掉了表皮,血管、肌肉和青白色的筋膜纠缠在一起,让人望而生畏,包括眼洞、鼻孔等很多地方在不停的向外渗流着血水,头颅的上下颌骨在动,像是在述说着什么,阴森异常。
头颅在缓缓的转动,李昊感到了危险,那种实实在在危机让他静伏着的身躯控制不住的剧烈抖动,但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想正面看上头颅一眼,于是头颅也看了他一眼,空洞的眼眶除了深邃的黑色,什么也没有,李昊的脑袋缺想轰然炸开了一般,一片空白。
阴雨一晚上都没有停歇,李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他感觉四肢酸软乏力,头疼的要命,突然想起昨夜的阴冷,他腾然坐起了身,发现自己好端端的躺在单人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李昊的思路忽然衔接不上,明明记得自己昨晚出去了,好像还上了后山,看见了十分可怕的山鬼,他躲在阴冷的草垛里观察,却被雨淋了半晚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应该是睡过去了,但不知是被谁给弄回了宿舍。
旁边的单人床空空荡荡,被褥已经叠放整齐,师弟一早就去执勤了,难道是他在后山发现了自己?好像逻辑上说不通,又或者是别的战友发现了自己?
李昊感到不可思议,后山虽然也有岗哨,但他记得昨晚是刻意避开对方后,钻进了角度更背的草窝子里,没道理会被发现,又不是移动哨,又或者是梦游,自己走回了宿舍?
但不管怎么说安全回来总是好的,昨晚那种阴寒而可怕的气息,李昊不想再经受一次,遗憾的是山鬼的摸样,他怎么也想不起来,抱着脑袋在床上坐了半天,让李昊吃惊的是,除了阴冷的草窝子,他的记忆真的断片了。
大晚上的,为什么离开宿舍?怎么去的后山?在草窝子里看到了什么?这些统统不知道,李昊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梦游了,莫说他已经修行了近二十年,就少年时代,也从未有过这样的病症。
李昊生病了,高烧到四十度,很严重,很多战友来看望,包括沈文裕、肖衍达都来了,大家商量着,如果高烧持续下去,就要把他强制送下山,去医院治疗。
可是当晚,李昊的高烧就迅速退了下去,而且还能进食了,战友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叮嘱他好好养病,夜班也别去了,由沈文裕带班。
在床上躺了足足一天,李昊的身体似乎彻底恢复,这场莫名其妙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他现在感到精神头十足,体能也充沛,反复运转了几遍师门独有的修身养气心法,感觉心旷神怡,于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躺床上了,任谁劝说都要恢复值班。
远在无名山的李天畤终于完成了对地宫废墟的三层伞状辅助阵法,使八棱紫金锏彻底稳固,望着眼前由乱石块堆砌的一条条呈扇形散开的、如同土墙一般的造物,顾长风张张嘴不知道该说啥,没有任何美感,也谈不上坚固,连水泥都没抹,谁上去都能踹下两块碎石,这便是让李天畤自鸣得意的稳固阵法?重生书香混世魔女
李天畤却没太注意,而是想起了前天李昊没有按时报来记录,他立刻发消息给对方,也没得到回音,之后电话问了教官才知道对方生病了,因为忙着阵法布设,所以就把这件事放在了一旁,然而他现在的预感十分不好。
“坐黑麒麟快。”李天畤朝着朝群山呼啸一声,片刻后一团黑云出现在不远处的半空中,旋即呼啸而来。
顾长风与盛光达自然没意见,特别是盛光达,第一次乘坐这头巨型异兽,心里想着腾云驾雾的感觉,自然不同于乘坐飞机,还隐隐的小有兴奋,顾长风打电话跟营地交代一番,三人便立即出发。
因为李天畤特意交代,黑麒麟无法发挥出风驰电掣的速度,两个凡人承受不了高空风暴的打击和骤然失重的压迫,所以从无名山到流云观,它足足跑了近两个小时,到达凤凰岭时已经是傍晚。
一落地,黑麒麟便开始张牙舞爪,浑身的鬃毛竖起,烦躁不安的向四处张望,它首先感应到了极为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令它十分警惕的危险气息。
而李天畤感应到的更多,他抬头望向流云观山门,那里面有数道强横的气息波动,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打斗,相反,这种波动却给他一种极为凝重的肃杀感觉,他不知道看似平静的山门后面隐藏着什么,总之心理预期十分不好。
凤凰岭山下已经戒严,居然足足有三道警戒线,董老头他们离的近,显然先一步到达,可如此紧急隆重,却宁静的反常,只有一种解释……
而此时,顾长风刚刚通完电话,面色一片惨然,盛光达的黑脸竟然呈现出少有的苍白色。
李天畤不再等待,身躯腾空而起,如一只大雁般飞入流云观山门,黑麒麟咆哮一声闻风而动,化作一团黑烟紧随其后,显然把顾长风二人给忘了。
尽管李天畴做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如修罗场一般的恐怖景象给惊到了,看似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