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荒,南越大陆与大秦国所属大陆之间的庞大海域上,一处海岸之旁,无数的大军,正云集在此间。
双方战舰战阵,始终保持着激烈的对峙,整条战线,也蔓延数十余里。
南越大陆的一侧海边大城旁,越国最后的七十万临时组建大军正严阵以待着。
而在对面,则是一片赤红色的海洋,大秦国近二百万大军,云集在此。
这一战,乃是南越国存亡之战!
也恰在双方战端开启之前,大秦国阵前一骑飞驰而至。
“禀安妃殿下,秦枫将军请令,敌军怯战待守。是否出击破敌?”
安冥兮遥望远处,往那侧翼望去。立时可见,一支大约三万左右,身着赤甲的精悍骑士,正在的左翼的越军城池前,来回的游走。
其中又有数十余支,在不断地骚扰敌方后路,令后方的越军顾此失彼。
这是大秦,创建的赤罡骑,他们的阵列自始秦创始,是最普通的兵种,大秦迄今,也只建了三万之数,是以渊执掌枢密院之后所建,是其心血所系;只有三万骑士,却赫然有着千军万马的气势,使那边的越军,都疲于应付。本来排列整齐的大军,已渐显散乱。士卒神情惶恐,面如土色。
恰如秦枫所言,决战的时刻已然来临。
只需狠狠一击,南越国就可灭亡!
“秦帅不愧是秦烈看中之人,率军破阵,无人可敌。只是三个时辰,血骑还未动用,就已经让前线的越军显出颓势。这一战若胜,秦帅当据首功!”此时赫厉,正在一旁‘啧啧’有声的赞叹。
这一战,丹鹤一族之军的任务。是轻骑四袭,滋扰大越境内,耗其国力。
之前一个月,赫厉领着族人,在这南风云陆四处奔波,直到此时才有闲暇。
故此赫厉得以在主帅身侧,观睹这番大战。
“本宫看来,此战首功,当是赫将军才是。”
大秦此刻似安实危,她不能不代秦烈,掌握大秦,所有战事。
秦烈放权,让她可以任意提调诸军,征战四方,也正是她一生梦想。
“若无赫将军与玄狐一族,四处扰其境内,使越朝之中风声鹤唳。我大秦空有大军,却未必就能如此顺利登上南越大陆。”
赫厉一笑,并不争辩,却也无自得之色。
确然没有他们一月苦战,使越军不得不抽兵,回调后方。大秦绝没有这般轻易,就攻上岸来。
可若无数千战舰,几十万大军在大海之外游弋,牢牢的牵扯了越军四成兵力。
他们又如何能在越国之内,自由自在。这也非是丹鹤一族之功,玄狐一族也同样居功至伟。
鹤族善轻身飞翔,狐族却擅幻术,二者配合,正是相得益彰。
“我观对面,有许多道家之人,真果不其然,要插手这番战事。这些人无力扭转战局,不过却能刺杀主帅,还请王妃,小心为上。”
“不过是跳梁小丑。”
安冥兮遥望对面,隔着几十里,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也已然看见那搞据在辇车之上的越国国君阮威灵。
只见此人,双眼赤红,神情愤怒狰狞。大约是早在数月之前,已经预见到自己的命运,面上全是病态的苍白。
她也是略略有所听闻,此人自从在辉州败退之后,就是沉迷酒色,几乎不理朝政,做出无数荒唐之事。
说来也怪不得此人,那次在辉州,被张怀打击的实在太惨。
今曰这一战,只是垂死挣扎而已。这一位雄才大略,岂会不知自己的困局,根本就无法可解。
越是枭雄之辈,当绝路之时也将越是疯狂、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
“传令诸军出击!另告知秦帅,今曰左翼溃敌即可。需留有余力备战。”
一声令下,这赤红海洋,立时传出一片片的甲片震响,轰然声中,缓缓前涌。
气势浩瀚的,有如一堵堵的钢墙,往对面碾压而去。
旁边的赫厉则是默然,只需溃敌就可?及时收手么?
就连这个时候,分明已胜券在握,也仍旧不失谨慎。
今曰便是这大越,灭亡之时!
在最后一丝意识,彻底泯灭之前,穿入到了这个不断呼唤着自己,却又全然陌生的世界。
秦烈把碧水玄龟收起,就又勉力遁空而行,脑海中已全然无法思考。
半晌之后,是‘扑通’一声重响。感觉自己,是掉落入一个小湖之中。
而后就眼前一黑,彻底陷入了昏迷,也不知过了多久,秦烈才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
第一时间,就是把自己神念散开,感应四周。
先是轻吁了口气,自己仍旧还活着,看来并未落在吕无双之手。
而后再观察周围环境,秦烈的眉头微微一皱。
“好浓郁的愿力,似乎是一间佛寺。不过极其偏僻。”
他记得自己,昏迷之前,似乎是坠入到了一个湖泊之内。又缘何到了此间?
而且这佛寺,好生偏僻,建在大片的原始密林之中,似乎生恐被人发觉一般。
门外忽然传来‘嘎吱’的声响,却是木门被人推开。
秦烈强自睁开眼,望向门外。
不过却远远比不得,门口进来的这位女子,给他的震撼。
梵灵——正是当曰他灵念所见,与梵灵相似到了极点,仿佛同胎而生的女子。
怎么会这么巧?
旋即秦烈就有所悟,知晓这不是什么巧合,而是他昏迷之前。下意识的往自己那道留在此界的神念,飞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