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载来,他吕道焱在吕家受尽了小看和欺辱。此时有机会宣泄,自然是肆无忌惮。
吕云戈心中吐血,真是悔不当初,真恨不得,一巴掌把这吵闹不觉的苍蝇拍死!
宣华将这些嫡脉子弟留下,让他们有一席之地。是为吕家公论,也为照顾焱元一系的颜面。免得那位虚空圣帝吕北武,狗急跳墙。焱元一系,唯独这一位,最是无能!
可是此刻,他是无比的生厌,这人怎会如此的惹人厌恨!若有机会,定要使此人死无葬身之地!
吕云戈目里杀意突起,可在理智下,又悄无声息恢复了平静。他现在还不能贸然行事,只能强自忍耐,在把所有的一切,都弄清楚前,还不是发作之时。
双手紧握,吕云戈神情阴翳的等待着那最后一个人名出现。
奇怪的是,镇神碑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那赤红血光,才重又开始聚结。最开始是一个‘吕’字,引动所有人翘首以盼以后,却是一个‘烈’字单名。
“吕烈,吕烈是谁?”
众人一阵茫然,全然不知所以。
不过不少人隐隐觉着熟悉,自己似乎听说过这名字,而且就在最近。只不记得这位是何人,又是在何处听闻了。
倒是吕云戈身形剧震,模样怪异的张大了嘴,面上最后一丝血色,也都尽数退去。身形踉跄着,连续退出数步。
吕烈,是吕含烟之子!晋阶虚空血脉之人,竟然是他!
原来如此!
所有一切,都有了解释。怪不得,这吕含烟在镇神碑名次如此靠前!是母因子贵么?
当真是天不开眼!这些念头,在吕云戈的脑海之内,纷闪而过。
此时在镇神碑之前,更是议论非凡。
“吕烈,吕烈何人?”
“没听说过!”
“虚空圣庭中,当无此人。”
“诸位是否还忘了一件事!不久之前,嫡脉名册中,新近多出的那一位,似乎是名列十七!”
“哦?许久都没回来,倒不知还有这变故。”
“是你孤陋寡闻了!这些年,我吕家英才辈出之人何止一人。不过这一位,一向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排名也不太高,不曾在意。”
“此人居然藏得如此深!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我听说这个吕烈,是公主与异族私通,所生之子。”
楼阁之上,吕道焱一听此言,猛地清醒过来,随即哈哈大笑,接近疯狂。声浪散开,震荡着这祖庙之前,数十里空间。
“吕烈,吕烈!不就是秦烈么?是我那堂姐之子!能使含烟脱罪,更名列第二储君,不是那孩子又能是谁?”
整个广场,也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说话,只目光交换。
此处的吕家子弟,多有城府。知晓若真如这吕道焱所言,这吕家真是剧变将生,风暴已临。
圣庭中的几大势力,必定再次变化。
此时一言一语,都当谨慎有加。
再怎么争斗,也是上层之事。可若是他们贸然参与进去,一不小心,就要落到粉身碎骨。
身具唯一纯血,圣庭第一储君。这似乎,已立于不败之地!
于是整个偌大的祖庙之前,就只剩下吕道焱猖狂的笑声回响。
直到那虚空中,传来一声冰冷呵斥:“住口!”
强横的神念贯空而至,一道伟岸身影,也现于那镇神碑上空。
吕道焱的气焰,顿时一窒。
吕云戈却是神情一松,来人是宣华国主!
不过也就在这时,另有一个身影,也出现在了那祖庙之上。
同样面貌俊朗绝伦,气度沉雄,不怒而威。
此人一至,那凌压在吕道焱身上的意念,就被迫开。
却同样是冷冷的训斥:“在我吕家祖庭镇神碑之前喧哗,成何体统。稍后可自去刑殿领罚!”
吕道焱却非但不惊不恼,反而怔怔的看着这人一眼。
虚空圣帝吕北武!
居然不再闭关苦修,三十年中,首次现于人前。
吕道焱又强自压抑,郑而重之的一礼:“臣已知罪,领帝君之命!”
吕北武定定的,看着那镇神碑之上,那吕含烟与吕烈这两个名字。
神情不变,那目中却是波澜隐生。
随着这二人抵至,这广场上空,又陆续出现数十位人影。
使此处更是寂静,鸦雀无声。这些凌空而立之人,不是一方国主,就是五殿之首,又或圣庭中的元老尊者。莫不地位崇高,实力强横,修为至少也在圣境之上。
使下方数十万吕家子弟,只觉自己呼吸,都甚是困难。
却仍是悄悄抬头,看着这些人的面色,以推测眼下局势。
其中大多数,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却也有一部分,是或喜,或怒,或忧。
也在这时,人群中的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不知圣女,可否为我等解释一二?这吕烈乃是何人?此人对我吕家,无尺寸之功。如何能窃居这第一储君之位?”
此言说出,引得空中数百道锐利目光,齐齐扫视了过去。
不过那出声之人,却也坦然。
吕云戈目中,却是现出了欣赏之色。
吕家储君名位的五论之说,最是使他反感。
无论他立下多少功绩,在各处战场上,击溃了多少强敌。
最终在排.名争夺上,却总是略略吃亏。
那位立于祖庙之前的虚空圣女,在数十万瞩目注视之下,却是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终是开口。
“吕家继承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