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在原本世界的法则之外,创造出另一套截然不同的法则。
秦烈的面色,也越来越凝重。已经略略明白过来,为何万年前时代的至境圣尊,对这秦皇如此忌惮。
这个世间,无论是什么样的仙宝,集结什么样的军力,无论什么样的灵阵,都无法将人强行推过至境修士那道门槛。顶多只能借诸种力量加持,至圣境巅峰的层次,或者到半步至境。
除非是国势强横,治下有亿万子民,似吕家那般,一个国主能统辖八十个以上的中千世界。或者如始秦皇帝,全有东荒界。
此外神尊也可,然而到了至境层次,也少有不被亿万信民意念冲垮,未丧失本身神智的。
所以一旦成就圣尊,成就长生不灭魂体,就等于无敌。除了同是至境之人,等同至境的神宝,无人能与之抗衡。
一国之主或者强横,可一旦离开国境,就什么都不是。
不过这位秦皇召集的练气士与法家,却另辟蹊径。
另定法则,将至境之力,也约束在他们制定的‘法规’之下。
既然无论如何,无法踏过至境这道门槛。那么就把至境圣尊,也一并从高高在上的巅峰,一并拉拽下来!
而这座两仪聚龙阵,也必定有一部分,是当年法家的杰作!
以秦烈的猜测,在这处地方,只怕实力越是强横,境界越高,受到的压制也就越强。
简而言之,就是对这此域世界的规则与构造,越是适应,掌握越是深刻,依赖越深,越是融入其,在此处受到的限制也就越多,所以并非是秦烈修为只仙境巅峰,就受到的压制就小了。
他掌握的魂境后期剑意,本就是对杀戮,对诛绝等法则理解到极致的体现。
在这个世界被几乎推到重来,重新构建了的地方,无论怎么样的调整,也只能到魂境初期的境界。
故此在这‘咸安城’中,一身战力,几乎被消减了三成之巨!
而每当靠近那中央宫殿之分,那种无力的感觉,就更是明显。
若是至境圣尊到这里,只怕已是被压落到圣阶境界。
一旦彻底与原本依托的大道脱离,就真有被诛灭的可能。
“不过话说回来,这羲子圣尊还真是胆大。进入这始秦皇墓内,就不惧被十二铜人围殴至死?不过若非有这样的姓情,那时也不会冒险进入东荒界内,取那件开天神器。”
那十二铜人,配合这里的两仪聚龙阵,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而使羲子冒险入这至境禁区,必定不是什么寻常因由。
秦烈摇着头,把目光从远处西侧,那‘阿房宫’的方向收回。
心中更多出了几分期待,看诛神剑灵的异状。他这位师父,只怕还真在这始秦皇墓内留下了些什么。
他不期待有什么可以使他战力暴增,一举扭转困局之物。只需羲子留下些什么线索,关于十二铜人,关于这两仪聚龙阵,关于苍生道存亡,或者这始秦皇墓内其余陪葬灵珍的信息都可。
此时五人中秦烈还好,双脉之身,双魂之体,法力几乎无穷无尽,即便同时维持幻心径与生死转换,也勉力可以支撑。
紫苑的额头,却已是密布着细小的汗珠。连续大面积的施展元魔七情决,加上两仪聚龙阵的压制,已显得颇是吃力。
倒是段云,有些看不下去,把手中那口血月刀随口丢给了紫苑。
而此时不止是蛮三剑与沈月轩二人讶然,就连把刀接在手中的紫苑,也是错愕不已。
这口神兵中,有半个‘借’字神决。在她手中,恰可以强借此城中萦绕的七情煞力,维持元魔七情大法。
然而如此神器,却怎可能轻予人手?
诧异的目光望过去,只见段云哼了一声,似漫不经心的把头偏开:“别误会什么!只是担心这里的煞尸太多,你撑不住连累主上而已。你这妖女,死了我都不在乎。”
言下之意,她此举是担心秦烈,而不是同情紫苑。
随即段云又奇怪道:“这城里怎么这么多煞尸,男女都有?难道那秦皇不但是仿制了一座咸安城,也把城内子民,全都陪葬了?”
这城内街道,虽无尸军,然而也并非是一片空旷。
内中有许多男女行人,虽是尸气浓郁,可一切举止,看起来却与常人无异。
使这咸安城内,看起来竟仿佛颇是繁华。也是紫苑,之所以如此吃力之因,秦烈闻言笑而不答,段云这小丫头,也是嘴硬心软的姓子。
不过到了此处,那口血月刀在不在她的手中,都无关紧要。
在这处地方,段云受到的制约,应该是最小的。
只因原本正常的世界,段云都没真正去理解过。没有既定的观念,只是凭本能战斗而已。
此时此地,即便一个圣境巅峰的强者去段云战,也未必就是他对手。
“怎么可能?”
那沈月轩淡淡道:“昔年秦皇发三亿刑徒,建造这座始秦皇墓。事后却大多不间踪迹,那时世人猜测,应该是始秦为守墓中之秘,全数陪葬了。这也是不久秦皇死后,天下皆反的起因之一。”
正说着话,五人就齐见对面,一个青衫道人,往这边踱步行来。
相貌年轻,却全不被这周围的煞尸察觉。身影介于虚实之间,透着凌厉无比的剑意。
秦烈也只一眼,就已认出了对面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