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熙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他怀疑傅誉怀疑的并不光明正大,这件事情也不一定是傅誉做的!可是傅誉命令那些人把棺椁抬到了皇宫外的寺庙里,难道不是说明他早就知道尸体有问题?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看傅承脸上的表情也只是有所猜疑没办法百分百肯定。
傅承解开自己的身上的披风,原来他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袱,这包袱里似乎装着什么,看着鼓鼓囊囊的。
王子熙动手掩盖宋杜生手腕处的伤口,傅承却阻止他:“你让我来吧!”
王子熙侧了下身子,看着傅承解开身上的包袱,从包袱里拿出一套衣服,这衣服是淡蓝色的外衫,深蓝色的绣纹,这衣服看上去是新的并没穿过。
傅承动手给换衣服,可是奈何宋杜生身体僵硬穿不上,王子熙动手想要帮忙却再一次被拒绝。
就这样艰难的把他带着的衣服给宋杜生换上,然后把宋杜生重新放回棺椁里。
这整个过程有多么困难,王子熙看得出来,听傅承这样一个个子又矮身材又瘦小的人,要拖着宋杜生这个要比他高很多的人,自然是有些艰难,傅承不允许王子熙帮忙,王子熙也只能站在一旁看。
傅承做完这一切,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然后去供台上拿了三炷香,跪在佛祖金像面前拜了三拜,叩了三个头,双手合十道:“求上天把我的话带给他。我这一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做上这个皇帝之位,我坐上了皇帝之位,遇到了你就错过了你,如果有下辈子,如果真的有下辈子的话,我希望用我今生余下的寿命来换,下辈子与你长相厮守!”
这话自然是对着宋杜生说的,王子熙隐隐觉得有些悲哀,生离死别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人的力量毕竟还太过渺小。
王子熙说不出劝慰的话,他拍了拍傅承的肩膀,语中心长的说:“不要想太多了,或许这一切都是我们瞎猜呢,毕竟没有任何证据指明杀掉宋杜生的人就是傅誉,我们这样无端怀疑也没有用!”
傅承虽然有些不甘心,懊恼的垂下了头,但是他眼里含着的仇恨的光,不是王子熙劝说就能劝解不了的。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我们回去吧!”傅承已经累了,无力垂着头说道,“好,回去吧!”
回去的一路傅承跟王子熙都没有过多的交流,王子熙冷汗直流,越是沉默,她的心里就越是没办法平静,他一方面怀疑着傅誉,另一方面却又想尽办法的在服从面前想要替傅誉解释,他为刚才自己茫然把自己猜测全说出来的行为而感到懊恼。他应该把这些猜测放在自己心里的,不应该直接说出来,他皱着眉头闷闷不乐的跟在傅承后面回了皇宫,临别之际,傅承还特意叮嘱她,不要把今天晚上他们两个人的行动告诉任何人。
王子熙点了点头就回房睡了。
第二天自然是要为宋杜生举办葬礼。
他们朝廷官员这是为国尽忠去世以后的葬礼是要大办的,这盛大的办可不仅仅只是指仪式,需要提前三天沐浴更衣焚香斋戒朝拜上天祭祀先祖神像,然后再按照立法章程大摆宴席邀请各地的封侯将相进宫参加葬礼,其实这些封侯将相进宫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参加葬礼,也可以通过这个机会拉拢人心,借以扩展自身势力的机会。
现在王子熙头疼的厉害,他从来没参加过这种大型的活动,就算是放在现现代社会,这种大型的活动他也只能站在角落里偷偷的看,而如今它在古代的地位,因为傅誉而变得尊贵起来了,又因为他是傅承身边服侍得宠的人,他也有机会看一看这样盛大的典礼。
按照常理说葬礼举办前三天是斋戒日,这三天皇帝需要沐浴更衣焚香斋戒只食素食三餐,坐在焚着檀香的金尊佛像面前抄写焚心经或是大樊经,连着抄写和默念三日,以前这种事情傅誉都不会亲自干的,都会把抄写任务交给自己身边的侍女或是太监,可是如今他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子面前,低着头一笔一画,一个字一个字的抄着,他抄的这些经书一部分是要垫在死去的宋杜生枕头底下的,另外的一部分,要和这早晨起来的露水一起焚烧。
王子熙讨厌这样繁琐的过程,但是他现在更讨厌这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傅誉是第二天中午才进宫的,远远看去她站在皇宫后院的青石板,街道上身影依旧卓然挺拔,只是近看才发现它的眼周一圈隐隐发黑,像是接连几天都没睡好觉似的。
王子熙知道他不应该怀疑傅誉的,或许是疑心作祟,可是不管任何人看到验尸得到的结果都会把一心放在傅誉身上吧!
太阳暖融融的照在傅誉的身上,傅誉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站在花园围栏旁边的王子熙,慢慢走过去,福秀缓缓朝着王子熙走过去,王子熙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或许是自卑心理在作祟,他总觉得他跟傅誉不应该是站在同一位置同一阶层的人,他总觉得自己比傅誉低一头,在面对傅誉的时候他习惯性的撇开脸或者是垂下眼,这都是她离开王府以后才养成的毛病,以前她住在王府里,从没在乎过那么多。
谁知他退的太急,没注意自己身后面的台阶险些绊一跤,那他马上要跌倒的时候,她吓得闭上了眼睛,可是他的屁股没碰到邦硬邦硬的青石板砖,他感觉到有什么揽住了他的腰,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近在咫尺的是傅誉的脸。
他的脸登时就红了,害羞的如同娇羞的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