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谢谢您,老师,那我今天就先下班了。”
说完之后,舒望对着劳德森鞠了一下躬,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研究室。
出来之后舒望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到舒家。
一个电话打进来,舒望拿出手机一看,是穆璟戈。
“感觉如何?”穆璟戈已接通电话之后就直接问道。
“什么感觉如何?”舒望有一些不明所以。
穆璟戈那边似乎是传来了开车的声音,“你想要站在阳光之下,现在你终于站在阳光之下了,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一听他的解释,舒望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了。
他真正想要问的问题是——成为众矢之的的感觉如何?
略微思索了一下,舒望靠在了汽车的背椅上,叹了口气,压低了音量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
说着,舒望的目光转移到了后视镜上,果然,和司机的目光对上了。
“我有点事情要办,挂了。”
本来准备回家拿到身份证和手机充电器之类东西之后直接从家里出来,却没想到,推门而进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三个人都坐在沙发上一脸深沉的表情。
舒国建看到了舒望之后,脸上立马就出现了笑容,谄媚中夹杂着那么点刻意掩饰过之后的厌恶。
“你回来了?这一天你去哪里了?”
说着,舒国建还从茶几的果盘之中拿了一个苹果递给舒望,还把她按到了沙发上坐下。
面对他的讨好,舒望不屑一顾,直接把苹果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不再去碰。
“我去哪里好像不关你的事。”
她冰冷的语气倒是在舒国建的意料之内。
毕竟现在所有人的脸皮都撕开了,再也不会有从前那样刻意装出来的温存了。
“你别不识好歹!爸给你橘子是还拿你当家人!”
舒兮似乎忍不住了,直接上来怼了舒望一句,哪怕是张玲玉暗戳戳的拉着她,也阻止不了。
她的话说的如此的有底气,若是不明白真相的人,恐怕要认为错的只有舒望了。
身为主人公的舒望,感受只有讽刺。
“家人?呵。”
舒望丝毫不掩饰自己眼神之中的讽刺,她垂眸不可一世的看着三个人的时候,仿佛在看着什么不堪入目的垃圾一样。
张玲玉瞧着这样的气氛,若是再吵下去怕是什么都没办法说了,只能清了清嗓子,腆着脸坐到了舒望的身边,亲昵的拉住舒望的胳膊袖子,轻声说:“别这样望望,虽然那个时候是真的没办法了,人家说可以治好你的病,况且你现在不是已经好了吗?”
这话听着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反正舒望的病是好了。
只是,治好病的代价是满身苍夷的伤疤。
舒望猛然的挣脱开了张玲玉的手,站起来远离了沙发的范围,仿佛是那里有洪水猛兽一般,“真可笑。”
“望望!”舒国建站了起来,往舒望的方向走过去。
“别过来!”舒望突然尖叫了一句,还往后退了一步。
眼瞧着她的情绪很激动,舒国建知道这丫头不一般,生怕她做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只能站在原地不再靠近,只是口头上依旧没有放弃说服。
“望望,我们的苦心你不理解我不怪你,只希望你能帮助一下穆家,毕竟人家才是治好你的人呐,人要知恩图报……”
“哈哈哈哈哈!”舒望突然就笑了,笑声尖锐而刺耳。
她双手抱住自己的上半身,笑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简直像是发疯的人一样。
舒兮看着这样的舒望,心里面害怕的不行,连忙缩到了张玲玉的怀里,撒娇道:“妈妈我怕。”
“乖啊!不怕不怕!”张玲玉抱着舒兮的身体,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部,最里面念念有词的说道:“妈妈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
舒望不知道什么已经停止了笑,一张苍白的小脸被眼泪和鼻涕糊的一塌糊涂,看起来有些吓人。
她瞪大了眼睛,眼眶通红,眼睛里映着的人是所谓的爸爸妈妈和妹妹。
“恶心至极。”
说完之后,舒望直接转身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锁住了门。
舒国建话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卖了你都是为了给你治病,穆家把你治好了就是对你有恩,现在他们需要抗体,我们需要钱,所以还需要再利用你一次。
“恶心……”舒望又轻轻的说了一句。
她并不是话多的人,连续说了两遍恶心,只不过是真的忍不住了而已。
翻出了自己藏好的身份证,刚把手放到了门把手上,舒望就顿住了,随后转身走向窗户。
若是现在出去的话,免不了要被纠缠,甚至他们有可能会直接把自己绑了送给林挽月,与其这样还不如跳下去。
前几天崴到的脚还在隐隐作痛,若是现在跳下去的无疑是加重伤势,穆璟戈交代自己要涂膏药自己也没有涂……
算了不管了!
舒望摇了摇头,把充电器和身份证往背包里面一塞。
带着槐花香气的风吹了进来,抬头一看,原来是是不远处的一颗槐树。
“再见了……”
舒望淡淡的对着那颗树说了一句之后,直接踏上窗台,一跃而下。
“啊!”
果不其然,这样直接跳下来对自己的伤势来说是有点勉强了,脚面上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爸!妈!她跑出去了!”
突然旁边有人叫着。
是舒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