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忠存粮的意思倒不是等价高的时候再卖出去,他还没这个心眼,就是担心一点闹了灾荒一家老小饿肚子。
沈忠想法简单,沈小夏的脑袋赶紧运转了起来,把自己的想法和观点写了了厚厚一封信,打算明天去靠山镇一趟,一是为了送信给风云山庄,让他们赶紧存粮,泽州买不到粮食就去其他州府买,越多越好。二是要出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好有个防范。
第二天小夏刚出门不久,沈智竟然登了沈忠家的门。
沈智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带着目的来的。他被请进了正堂,吉祥婶端上了茶水,让他一边喝茶一边等沈忠。
沈智坐在椅子上想着心事,无意中抬头一看,只见正堂的正墙面上挂着一副不起眼的山水画,落款竟是寻南子,还印了章。心中一惊,当时就是一头的冷汗。
寻南子是谁啊!读过书的都知道,历史上最著名的画家之一,那是百年前的人物了,只要是他的画,哪副都得值个几千两的银子,只是他留在世间的画作十分的稀少,有银子也不一定能买的到。
沈智起身站在画前,仔细的琢磨着,穷秀才出身的他,能见过几幅名画,他也就是知道著名的画家而已,画是不是真的,他看不出来。但是他心底总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觉得这幅画就是真的。
“三弟什么时候来的?等俺半天了吧!”沈忠嗓门向来大,一嗓子惊了专注看画的沈智一跳。
“没等多久。”沈智回身又坐回了椅子,歪着头又看了画一看,越看越觉得这画是真的。
“二哥,这画哪来的?”
沈忠被问的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也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开口道:“这还是房子刚建好之后,小夏弄来的,就挂这了,俺看着画纸都黄了,还不如年画好看,就想丢了。但是小夏说大户人家都喜欢挂旧画,还说越旧的画越值银子。”
沈智听完心里有了注意,看来沈忠是对这画是一无所知了,心中暗自兴奋。又看了两眼,把画牢牢的记在心里。
“三弟来有啥事?”沈忠见沈智也不说话,就盯着画看,以为他喜欢,大方的开口:“这画,三弟喜欢?你要是喜欢你就拿去。”
沈智一听,心中暗喜。“那就谢谢二哥了。”
沈智来,是为了就大哥沈财的事,不久前沈财拖人找到了沈智,威胁他必须在九月之前把他和儿子从监狱里弄出来,不然就把沈智的秘密说出去。
所以沈智不得不尽全力救人,沈智当了一年多的官,还是有点门路的,但是需要银子打点一下,这不就来找沈忠了。
沈智的意思很明确,我出关系,你出银子,兄弟齐心把沈财父子就出来。
“多少银子?”
“不多,一千两白银!”
“什么?一千两?”沈忠一惊,皱着眉为难道:“就是把俺的全部家底都卖了,也不定有一千两的银子啊!”
沈忠自认为说的是实话,但是沈智却不这么想。沈智又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画,还是因为这幅画,原本打算好的五百两银子一下涨到了一千两。
“二哥太谦虚了,你好好的考虑一下,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这幅画我就拿走了。”
沈智现在一心就想着这幅山水图是不是真迹,找拿了画就走了。
沈财父子的事本就不是沈智真心想做的,只要是沈忠能拿出一千两的银子,沈财父子就能出来。沈智想好了对付沈财的借口,嘴角带笑,脚步生风,来沈忠家前的那点不痛快,烟消云散了。
话说小夏这边,一早上就由吉祥赶着牛车,她带着飞花就来到了靠山镇。
看到了靠山镇的景象,着实是吓了一跳,原本热闹的街道,冷清了许多。大多数小店都关门了,街上来往的人不多,大多都是行色匆匆,整个镇子都少了些许的生气。
“怎么会这样?”小夏奇怪的问到,就算是有天灾,但还没到秋收的时候呢!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不确定,怎么就弄的如此的凄凉。
“二姑娘不知道,老天要是不高兴,世人就没法活了,今年的粮食基本上是没指望了,冬天又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呢!难免人心惶惶。俺老家那次连续闹了三年的灾荒,多少人家破人亡啊!”吉祥就是那次灾荒,家里的孩子死的死,卖的卖,如今就剩老两口了。
小夏皱着眉在靠山镇逛了一圈,把信送了出去,就回了。眼见为实,她要不是亲眼看见,还没有这种窘迫之感,看来行动的抓紧了。
小夏怀着心事,到了家就回了闺房,为即将发生的事做准备。
当小夏发现正堂挂着的名画不见了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天以后的事了。
当她看着空荡荡的墙壁,小夏傻眼了,家里进贼了,不能啊!
小王氏正在小偏室的炕上看着小四,小四还不会爬,天气热,她只穿了一件红色绣着锦鲤的小红肚兜,在软垫上滚来滚去,三五不时的咯咯笑着。
小四一笑,小王氏和小秋也跟着哈哈的笑,当真是无忧无虑。
“娘,正堂上挂着的那副画呢?”
小王氏被问,显然不知道,有点迷茫。“什么画?”
“就是那副泛黄了的画?”
“哦,那副啊!听你爹说,你三叔上次来的时候,看中了那幅画,就拿走了。”
“什么?”小夏瞪大了眼睛,一声惊呼。
小王氏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胸脯,把滚到炕边的小四又抱回了原来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