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人,小夏和乐的小脸上顿时挂满了笑,大大的眼睛微微一眯,也尽显笑意,连忙起身屈膝行礼。
“舅舅,别来无恙。”
这里是一处戏院二楼的敞间包房,一楼搭着一尺高的半圆形的戏台子,下面坐着散席。而二楼都是一间间的包房,价格自然就贵上一些,但是二楼也是比较清静的。
男子进了包间,揭开了围帽,露出了刀削一般坚毅成熟的俊脸,大概是急着赶路的缘故,看上去有点沧桑。鹰眸子中星光闪射,脸上同样带了几分喜悦。
“咱们这缘分还真是……”
说着感慨的摇摇头,坐在了小夏的对面圆凳上,正好背对着敞间的门口。
“世上的缘分就是这样的神奇,以后您就是我的亲人了,还请舅舅多多关照。”
来人正是战无名,曾经的战王,先皇和苏妃所生的皇子。和沈小夏的母亲算是表兄妹,自然就是小夏的舅舅了。
战无名微微一笑,面上带了几分苦涩。
“真想见见你娘亲,但是我身份多有不便,还是不要见的好。”
见到战无名满脸的遗憾,小夏想了想,倒不是她怕事,主要是娘亲的性格摆在那,见了只会让娘亲心中多了牵挂和不安,确实不便相认。
“舅舅不如到府上小住两日,虽然不便相认,但是见见也好。”
战无名有几分犹豫,他以为自己再也没有亲人了,如今有了亲人自然倍感珍惜,不敢有半点的马虎。
“舅舅什么时候变的胆小了,放心吧!不是还有我在吗?”
听了小夏这话,战无名顿时哈哈大笑。
“我倒是忘了你这个侄女的本事,我既是你的下属,听你的就对了。”
这时朝雨已经端着茶壶回来了,给空了的茶碗都填满了热茶。
二人品了两口香茗,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有话要说。
“你先说。”
“你先说。”
舅侄两人倒是很有默契,几乎异口同声。
“还是舅舅先说。”
战无名又端起了茶碗,坐在他对面的这个侄女,可是不简单,她身上有很多神秘莫测的东西,这种能力简直是神乎其神,如果要是她出手的话,或许还有期望。
“你已经知道了苏家的事,如今苏家算是你娘亲的外家,苏家的冤情你打算怎么办?”
小夏听之,慢慢的放下了茶碗。看着茶碗中嫩绿色的茶叶从茶碗的底部渐渐的竖着浮起,姿态优雅迷人,似乎看的有些入神。
半晌之后,轻轻的叹口气。
“苏家的事,明眼人都知道,苏家不过就是一个皇权争夺之中的牺牲品。苏家是冤枉的,这一点你我知道,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想让这件事真相大白于天下,最先反对的肯定是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舅舅你说怎么办?”
说着品了一口甘甜中略带苦涩的茶水,又道:“办法不是没有,就是冒险了一些,不过可以放手一搏。”
苏家是战无名的外家,自小就十分的亲厚,说起来苏家也是收了他的连累。
先皇在世的时候十分中意战王,想要搬到战王,从他最近亲的苏家下手自然会事半功倍。
所以这些年,战王对苏家一直怀有愧疚之心,苏家的事也一直是他心中的一道坎。
听小夏说有办法,当即激动的差点打翻桌上的茶碗。
“快说来听听。”
“这里人多嘴杂,这件事也不急一时,您还是跟我回府,之后再慢慢商议。”
小夏说着便起身,朝雨朝雪二人帮小夏穿戴好,率先走下了楼。战无名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慢悠悠的又品了一会茶,虽然喝到最后他也心不在焉,根本就不知道今天这茶是什么茶!
小夏回府不久,就有一队运粮车浩浩荡荡的向义善伯府而去。这队运粮车在今早上京城的城门一开的时候,就出现在城门口,将近正午的时候,正队的运粮车才通过城门,可见其队伍有多大。之后一路十分招摇的在上京城里逛游,上京城的主街道都被运粮车塞满了,自然会引起了城中百姓的注意。
虽然今年是一个丰收年,百姓已经不缺粮食了,但民以食为天,粮食多了可以养兵,再说谁知道明年会不会还是一个丰收年?百姓们早就饿怕了,即便是家中存了粮食,那也是越多越好,更何况那些野心勃勃的人。
对于凭空出现在城门口的运粮队,上京的贵圈顿时就慌了,他们自认为手眼通天,竟然在这队运粮车队进城之前没有接到任何消息。这要是收到了消息截了粮食,岂不是大有作用?
之后就接到运粮队前往义善伯府而去的消息,心中又是一惊,又都是满心的疑问。
这义善伯府要这么多的粮食做什么?要说是自己用是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的。就算义善伯府的人再多,这些粮食就是吃到猴年马月,粮食发霉也吃不完啊?义善伯要这么多的粮食有什么目的?难道还是要捐献给朝廷?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粮食已经进了义善伯府。
沈忠站在院子里看着一车车运进来的粮食,脑袋发晕,心里发愁。这么多的粮食他什么时候能卖出去啊?这么多的粮食要出储存不好岂不是要发霉烂掉,那不是都糟蹋了。
当看到刚巧走过来的沈小夏时,眼睛一亮。
“小夏过来。”
“爹爹。”小夏屈膝行礼,之后转过头看着正在往仓库里帮着搬运粮食的小斯,催促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