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们的话,周正将目光落在了下一战……蓟州。
蓟州是蓟镇的核心,城高墙厚,是建虏进攻京城的必经之路,倒是一个合适的决战之地。
周正盯着蓟州,道:“朝廷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楚金道:“赵率教率军五千已经抵达遵化,密云总督刘策赶往蓟州,满桂,侯世禄赶往京师。其他各巡抚,总兵,包括曹文诏总兵,大名府知府卢象升等也在路上,预计九月下旬赶到,总兵力,可能高达二十万。对了,袁督师已经率军三万离开山海关,昨日抵达永平府,目标应该是蓟州。”
周正,曹变蛟等人听着,神色各有不同。
二十多万大军!明朝已经多年没有这么大的作战了,袁崇焕真的能指挥,或者,能指挥得动吗?
曹变蛟看向周正,肃色道:“大人,朝廷那边还没有具体命令,我们只能等。”
周正一身的甲胄,面色平静,道:“我给我我爹写一封信,问问情况。”
现在的局势发展已经不是周正所能预料的了。
曹变蛟等人知道周正的爹是谁,都点头。
没过几日,朝廷又有大动作,果然,近乎抵达京城附近的所有军队都被袁崇焕调令北上,分别驻扎在各个要塞关口。
周正也收到了周老爹的信,信中却没有有关袁崇焕布置的消息,倒不是周清荔不肯说,而是袁崇焕刻意瞒着朝廷。
周正拧眉,没有隐瞒的将信递给曹变蛟。
曹变蛟匆匆看过,思索着道:“大人,这么说来,袁督师怕是担心消息泄露。”
周正想到了这一点,道“有关于我们的调遣吗?”
曹变蛟道:“还没有,我去信给我大伯了,但他没有回信,想必是没有时间。”
周正拳头在桌上轻轻敲击着,道:“还有谁的军队没动?”
这几日,几乎所有军队都北上了,但周正来的最早,却一直没有得到调令,也没有发饷,也无诏喻安抚,仿佛被人遗忘了。
曹变蛟道:“好像还有满总兵,他也有一万人,驻扎在德胜门附近。”
周正听着若有所思,德胜门朝北,他所驻扎的是东直门东面,这样安排是有意的?
“京城里有多少人?”周正问道。
曹变蛟一怔,道:“这个属下不知,一两万应该有的。”
周正这个时候对大明废弛的武备十分无奈。
与此同时,身在蓟州的袁崇焕压力如山,一面紧盯着长城,注视着建虏动向,一面调派这些各路勤王军。
这些人互不统属,与袁崇焕大多不认识,并且不少人的官职还比袁崇焕高,想要调派这近二十万的混杂大军,谈何容易。
他身前站着山西巡抚王元雅,宣大总督马世龙,山西巡抚耿如杞,宣府总督杨鹤,外加一些已经被衬托的不起眼的,如曹文诏,卢象升,赵率教等人。
袁崇焕以一种商量的语气,与他们商讨战术,这些大人很多不太情愿,倒不是不服从指挥,而是不想做最前面的炮灰,因此难免进行了‘有节制’的‘争论’。
倒是不起眼的曹文诏,卢象升,赵率教等人积极应战,想要冲在前面。
袁崇焕知道那些巡抚,总督带来的是什么军队,曹变蛟,赵率教都是要用在刀刃上,岂能送上去做试探建虏的炮灰。
因此明军在最初的应战策略上就出现了分歧,袁崇焕用尽手段才堪堪说服所有人,完成了第一步布置。
崇祯二年,十月二十,蓟州。
袁崇焕站在他的书房里,看着地图,眉头紧锁,一脸疲惫。
曹文诏,赵率教,侯世禄等都算是他的旧部,就站在他的身前。
侯世禄道:“大人,喜峰口那边来报信,建虏最早五日后就能抵达长城附近。”
曹文诏是一个粗壮大汉,多年从军,目光炯炯,脸角铁硬,声音也带着杀伐果断,道:“大人,末将请命,出关截杀建虏,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赵率教也跟着道:“大人,末将也请命,挫一挫建虏锐气!”
袁崇焕看着他们没有畏战之色,神色满意一笑,刚要说话,外面忽然又士兵急匆匆跑进来,单膝跪地道:“大人,喜峰口急报!建虏分兵了,一路在喜峰口,一路在大安口,一路在马兰峪。最多两日就会到。”
曹变蛟,赵率教等人脸色急变,这可比他们预计的来的要早!
倒是袁崇焕面上不动,先是看着地图,良久后抬起头,沉声道:“严令各军按计划行事,任何人不得擅自做主,本官持有尚方宝剑,谁若是不听命令,本官先斩后奏,绝不容情!”
“是!”
……
随着建虏突然到来,袁崇焕下令,蓟镇顿时风声鹤唳,无比肃杀。
蓟州与京城就没多远,袁崇焕等飞速上书。
京城顿时更加紧绷,就差宣布戒严了。
周正的军队被调入安定门,接管了安定门的防务,而安定门左手就是德胜门,满桂所在。
两人一左一右,各有一万军队,遥遥的望着蓟镇方向。
周正就在京城,却没回府几次,一直在安定门,不断的关注着蓟镇的动静,同时也与满桂交流,商讨这场战事的变化。
……
战事还是来了。
建虏分兵三路,分兵从喜峰口,大安口,马兰峪进入长城以内,迅速攻破长城附近的关口,而后汇兵与遵化。
遵化就没有什么守兵,建虏仿佛在赶时间,前锋部队阿敏率军两万,马不停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