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托回头看去,见士兵们垂头丧气,疲惫不堪,已经完全没有了阵型,眉头一皱,道:“打是不能打了,必须要休整。”
阿敏道:“不说前面的,后面的明军肯定也在追来,两厢夹击,我们怎么办?”
以往都是他们以多胜少,围点打援,现在被明军困在半岛,完全发挥不出优势,该怎么办?
怎么逃出生天?
硕托也没办法,认真的想了想,道:“尽量拖延时间,先派人去招降,不成就议和。”
阿敏很久没有如此憋屈了,道:“好,你派人去办。”
硕托应声,连忙派人去金国奇驻守的地方。
结果就是,金国奇将使者的头全砍了下来,挂在旗杆上,并且军队集结,有出来主动进攻的迹象。
阿敏,硕托的脸色十分难看。
不等他们发作,又有后面的侦骑来报:“贝勒,不好了,旅顺方向的明军有异动,好像要追击我们。”
这本就在阿敏的预料之内,但听到还是拧紧眉头,思索着对策。
硕托看着阿敏的表情,急切的道:“等不及了,要么现在攻破眼前的明军,要么就潜海走,等后面的明军上来合围,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阿敏转头看了一眼,他们连着赶了几天的路,根本没有休息,现在军心疲惫,想要攻破眼前的要塞,哪那么容易!
可眼前的情况是:前有狼后有虎!
他们身后的是固山额真,莽古尔泰的女婿,安图里,听着二位贝勒的话,上前提醒的道:“二位贝勒,还有皮岛的明军没有出现。”
阿敏与硕托猛的回头,双眼大睁的看向他。
安图里慌忙抬手,道:“奴才多嘴!”
阿敏与硕托对视一眼,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明军还有皮岛的军队没动,但明军设计了这么多,不可能任由皮岛数万大军不动。
皮岛离朝鲜十分的近,渡过鸭绿江就是他们金国的势力范围。
明军数万大军要是渡过鸭绿江,直逼沈阳,那该怎么办?
阿敏,硕托有些慌神,事情比他们预想的要严重的多!
硕托咬牙,道:“没办法了,全力进攻,必须尽快回援沈阳!”
阿敏十分清楚,现在的大金国已经不是以前了,要是沈阳没了,他们大金国怕也是要没。
阿敏虽然不忿黄台吉,却深知没了大金国,他什么也不是,咬牙道:“召集士兵,立即进攻!”
“是!”
硕托等人应声,开始集合军队,准备进攻金国奇驻守的要塞。
金国奇在一处半山腰,看着建虏居然选择进攻,有些诧异,旋即沉声道:“准备防卫!”
“遵命!”
金国奇的军队,相对来说士气正盛,一直在养精蓄锐。金国奇出自辽东,极其擅守,他的士兵自然信心十足。
一个军心疲惫,进攻要塞;一个士气蓬勃,驻守险地,高下立见。
建虏两万军队,疯狂的攻向金国奇一万人驻守的要塞,激烈的搏杀上演。
金国奇没有大炮,火药,但凭借地势,守卫要道,气势上完全占着上风,情势完全不同以往的建虏攻城。
金国奇防守,看着建虏的气势,不断的摇头。
他的副将神态轻松,道:“大人,建虏应该疲惫至极,没有了锐气。”
金国奇点头,道:“不能大意,张副总兵什么时候到?”
副将转头看了眼,道:“他离我们很近,最多半个时辰。”
金国奇依旧看着战场,他与张存仁合兵两万,两万人驻守面对两万进攻的建虏,没有失败的道理!
此时,张存仁收拾了几个建虏占据的小地方,迅速整兵,回头要与金国奇汇合。
他们的任务就是堵住建虏北归的路,其他的,要等消灭了这支建虏再说。
阿敏,硕托等人看着他们军队的攻势,脸色十分难看。
他们军队失了锐气,疲惫不堪,强行攻城,简直就是去送人头!
硕托看着,于心不忍,道:“这样下去不行,还得另想办法!”
阿敏阴沉着脸,道:“你说怎么办?”
硕托想了想,转向身后的一个侍卫,道:“身后的明军还有多久能到?”
侍卫连忙道:“他们没有骑兵,但最迟一个时辰就会赶到。”
阿敏眼神怨毒,脸角不断的抽搐。
攻不下来,追兵将至,他们人困马乏,怎么办?
怎么办?
明军在不断的合围,危机就在眼前!
阿敏看着眼前被明军堵住的路,沉声道:“进攻,全力进攻!告诉所有人,明朝援军就要到了,不攻破这里,我们就都得死!”
阿敏怒吼,直接打马向前冲去。
除非投海走,就只有攻破眼前的要塞!
硕托等人从未想过还有另一条路:归顺明朝。
他们没有想,那就只有拼命进攻这一条路。
硕托等人咬牙,跟着阿敏进攻。
绝望之下的建虏,爆发出了强大的战力,疯狂扑向金国奇。
金国奇本来守卫的十分轻松,但转瞬间就感觉到了强大的压力,建虏如疯了一样,不要命,不顾一切的进攻。
金国奇冷静的调配,查漏补缺,死死的堵住建虏的进攻。
张存仁很快也赶过来,加入了守城。
双方在这处不大的要道上激烈的厮杀,都在以命相搏,丝毫不敢大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硕托眼见攻下无望,转向阿敏,道:“后面的明军就要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