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变蛟的两万骑兵并没有立即动,安静的如同狩猎的猛虎,盯着战场,黑沉的铠甲,闪烁着冰冷之芒。
双方迅速变成了鏖战,周正的军队皆是精锐,战力强劲,坚硬如铁。
李自成的大军虽然缺乏纪律以及足够的训练,但一路大胜,更是问鼎京城,气势如虹,也极大了提升了战力。
双方在野战不休,李自成摆出了常胜的长蛇阵,来回穿刺,冲杀。
周正则冷静应对,见招拆招。
李自成站在后方,看着周正的军队,本来还有一丝担忧,现在是信心十足,面上露出得意的冷笑。
双方大战了足足一个时辰,变成了拉锯战。
不管是满桂,杨国柱的左翼,还是周正的中军都没有明显的优势,甚至还渐渐出现劣势,毕竟是以少战多。
曹变蛟的骑兵依旧没有动,林立着,安静的可怕!
在一片石。
吴三桂,唐通等人没有发动进攻,不远不近的与赵率教对峙。
他们也弄不清楚建虏军队到底是什么意思,担心建虏军队参战,因此谨慎的没有出击。
曹文诏,赵率教更是如此,以防守为先,盯着吴三桂,唐通等明朝降将,又要防备建虏突袭。
二十里外,多尔衮,济尔哈朗坐在马上,一直不断的听着侦骑的汇报。
过了半个时辰,多尔衮皱眉,道:“这周征云是要用四万大军牵制我们,也牵制吴三桂等人吗?”
济尔哈朗面冷如铁,望着山海关方向,道:“周征云的策略很清晰,拖住我们,等他正面击溃李自成,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多尔衮冷哼一声,道:“陛下已经发兵锦州,我们也不能无动于衷。我看,就发动进攻,吴三桂看到了,必然也会进攻,剿灭这里,我们不需要出手,吴三桂等人必然绕到周征云身后,周征云!败局已定!”
济尔哈朗看了他一眼,道:“陛下的信里说,要我们谨慎行事,防备周征云的后手。周征云在这里布置了四万,带去了六万,总数才十万,这数目不对,必然还留有后手。”
多尔衮神色不甘,道:“那我们就这么干看着?等他们打完了,就该反手对付我们了!”
济尔哈朗转过头去,道:“不着急,现在才刚开始,我们看看风向。”
看看风向,也就是择机而动,这往往是最可怕的。
多尔衮心里极其不舒服,压着一腔怒意,道:“命侦骑撒开一些,给我盯紧了!”
一群骑兵应声,飞奔出去。
而一片石的对峙,还在继续。
吴三桂,唐通等人在商议,思索对策。
吴三桂这些年的经历有些出奇,因为周正将他舅舅处决,或许是担心周正对付他,登莱一战后就离开了金国奇部队,投奔了洪承畴,洪承畴下狱,归属了陈新甲,陈新甲因为‘议和’下狱,他就漂浮不定了,最后谋了宣府总兵。
在西北剿匪,他的战功着实不少,朝廷很多人赏识,若非周正在辽东三地根基深厚,说不得还真如历史上一样,调任山海关总兵。
他很是俊朗,目光凌厉,看着唐通等人,道:“建虏动向未明,皇上在永平府大战,我们已经误了战机,现在该怎么办?”
唐通,白广恩等人也有些拿不准,甚至于,心里还有些漂浮不定。
周正与李自成,谁胜谁败?
当初周正剿灭西北之乱的威风,他们这些在西北剿匪的将领十分清楚,若是周正胜了,他们怎么办?
吴三桂没有这样的心思,甚至于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继续道:“曹文诏,赵率教总共四万人,我们不如先行试探一番,只要开战,建虏到底什么意思,就一目了然了。”
白广恩连忙道:“那,建虏要是与周正合流了怎么办?他们是骑兵,突然袭后,我们兵马并不占优,这里要是败了,皇上就要面临前后夹击了……”
唐通接着道:“对,我们现在要谨慎行事,我们应该拖住他们。我们这里并非是关键,只要拖住他们,等皇上那胜了,一切就迎刃而解。”
吴三桂听出他们的意思了,断然道:“不能!若是我们无寸功,皇上那边交代不过去,先试探一番,看看他们的关系。”
唐通与白广恩等人对视一眼,还是犹豫不决。
白广恩看着吴三桂,咳嗽一声,道:“如果我们损失惨重,即便皇上胜了,也没有立足的本钱。”
白广恩的话很直接了,他们是明朝降将,在大顺朝本就地位尴尬,要是再没了军队在手,就更站不住脚,有性命之忧了。
吴三桂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眉头拧紧,道:“如果我们在这里胜了,那封王也不在话下!”
白广恩,唐通立时动容,但目中还是一片犹豫。
李自成确实承诺他们,得了天下,要什么给什么,但,如果败了呢?
“再等等!”唐通咬牙道。
白广恩连忙跟着,道:“现在就是比拼耐心的时候,不要妄动!”
吴三桂见他们两人态度坚决,心里大恨,却又没办法,他手里兵马并不多,不能单独行动。
曹文诏,赵率教隐隐察觉到了两边的意思,沉着应对,也没有轻举妄动。
就这样,一片石的三方,相互警惕,预想着的大战,并没有开启。
永平县的大战还在继续,双方的鏖战越发激烈,李自成站在军后,不断的下令。
战鼓急切,响天动地。
周正两万人对四万人,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