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钱谦益求助于周正,内阁的态势发生了变化,杨嗣昌态度暧昧不清,李邦华极力保持中立,若是内阁真的发生什么,在投票比例上,周正已经处于优势。
加上‘二周’默契的不增加阁臣,周延儒的地位在某种程度遭到了削弱。
六部中,周正有兵部,工部,户部,与周延儒的吏部,礼部,刑部持平,而在地方上,十三个巡抚,周正有七个,大比例的情况下,周正相对还是有优势。
钱谦益按约定的离京,前往南直隶。他这一去,可以预见的,南直隶的情形会有很大的变化。
而周延儒也没有闲着,他着手对朝政进行修复,梳理各种关系,以求‘政令畅通’,集中,巩固他的权力。
李邦华也没有闲着,见缝插针,一边忙着事情,也在悄悄积蓄力量。
杨嗣昌则在南方穿行,落实兵改,他深入每一地,不遗余力,尽心尽力。
而周正,则北上,去了辽东。
进入山海关,山海关总兵是他的老部下,张进渊,他比周正还大一岁,出自天津三卫,是周正改编后的老人,追随周正也有六七年之久了。
张进渊应着周正京城,道:“大人,一切都准备了。一万五千人,等您检阅。明天,还有一场野外的纵向穿刺演戏,骑兵,步兵联合作战……”
张进渊知道周正的脾气,安排的是恰到好处。
周正在走近山海关,有些感慨的道:“这才离开多久,总有些一别经年的感觉。”
张进渊咧嘴一笑,道:“大人做的都是大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忙,不像末将,天天就是吃喝,练兵。”
周正瞥了他一眼,道:“怎么,坐不住了?”
张进渊连忙躬身,陪着小心道:“末将哪敢。只是,不少老兄弟都到了大小凌河以北,还有在鸭绿江以北的。我这山海关风雨淋不着,有些过意不去。”
周正手底下这些兵,跟着周正南征北战,尤其是一些头头脑脑,都是闲不住的主。去年那张一潭还酒后借题发挥,被周正打发去了南直隶。
周正背着手,慢慢的走着,看着山海关,林立的士兵,点点头,道:“磨刀不误砍柴工,你给我好好练,有你发挥的时候。”
张进渊双眼一亮,道:“大人,有战事?”
周正道:“我要对科尔沁用兵,彻底剿除建虏的臂膀。”
张进渊神色肃然,这种大战略他搞不来,却也明白,没了刚才的轻佻,道:“大人,是要末将去吗?”
周正与路过的士兵的点头示意,而后道:“我大明的士兵,精锐都出自辽东,而今被我散到天下,还能调用的,也唯有辽东。我先给你打招呼,准备好了,随时听调。”
张进渊猛的单膝跪地,沉声道:“末将领命!”
周正登时踢了他一脚,道:“少给我来这套,不一定是你。”
张进渊立即嬉皮笑脸的站起来,道:“大人说话哪有不算话的。士兵都列队好了,大人请。”
周正笑着摇头,前往阅兵。
周正骑着马,从队列之前穿过,看着队形,军容,暗自点头,张进渊这家伙倒是没让他失望。
在山海关住了一晚上,又与士兵一起演习,第二天晚上,连夜赶往宁远。
宁远守将是卢象升的堂弟,卢象观。
卢象观对周正十分敬服,那叫一个热情。
周正按照计划认真的检视一番,暗自点头。卢象升治军严谨,倒是没那么大担心。
晚间,周正与卢象观等人坐在殿中,谈论着辽东的一系列事情。
外面篝火处处,各种聊天声此起彼伏。
“征西伯啊,那是传奇,以举人之身,位列朝班,开我大明之未有!”
“你说点我们不知道的,征西伯的事情,哪一个不是说烂的了。”
“小子,那我就告诉你们点不知道的。知道我们总督大人吗?当年被奸臣构陷下狱,满朝每一个人敢说话,就是征西伯拿人头担保,这才放出来的,你们知道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你以为,卢总兵为什么这么热情,那是因为征西伯救过卢家。知道吗?曾经有人要我们总督大人害征西伯,许出了天大好处,总督眼都不眨就将人送给了征西伯,知道为什么吗?那是过命交情!”
“原来如此,还有吗?你还知道什么?”
“还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们,征西伯曾经私下说过,将来他退了,这个征西伯就是总督的……”
“当真?难怪我们总督大人这么听征西伯的话,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卢象同这会儿恰好路过,听到这些人这般议论,脸色铁青,直接喝道:“来人,将这些胡说八道的东西给我拉出打五十军棍!”
众人吓了一大跳,一见是卢象同,连忙起身请罪。
卢象同铁青着脸,一点不留情。
很快,欢声笑语变成了惨叫声,执法的打那叫一个不留情。
周正与卢象观在里面对视一眼,走了出来。
本来好好的气氛,卢象观登时皱眉,道:“怎么回事?”
卢象同转过身,与周正行礼,而后冷声道:“这些混账胡说八道,打一顿给他们长点记性。”
卢象观瞥了眼周正,道:“行了,大人好不容易来一趟,进来喝酒吧。”
卢象同向着周正抬手,道:“让大人见笑了。”
周正摆了摆手,道:“我与建斗都不会在意这些,你们也无需刻意,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