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倒是不知道魏希庄所想,回到内阁继续忙他的事情。
随着逐步揽权,周正的事情也是越来越多。
姜广曰跟在周正进入班房,刚坐下,就递过一道奏本,道:“大人,军队的轮转已经开始了,其他地方好说,福建那边是准备收复台湾,云南那边要盯着吴三桂等人,秦良玉久镇四川,还要看着关外。陕西暂时也不可轻动,辽东更是。山东的登莱与东江镇互为犄角,也不可动。所以,能动的,并不多。”
周正翻看着奏本,心里也计较着。
大明战事从万历,甚至是更久远就没有停过,加上卫所制度,招募制度很是复杂,这也造成了现在的复杂局面。
周正沉吟良久,道:“嗯,这些地方先暂时不动。另外,兵部要组织演戏,仿实战对抗,不能一味的关起门来训练。另外,要做好对云南,四川,福建,辽东的支援,不只是钱粮,兵甲,也要做好军队支援。台湾的情势不复杂,但可能是持久战。云南那边,我们在养虎,但不能为患。西北的情况稍好,也不能大意。辽东……我还得去一趟。”
姜广曰应着,想着辽东,道:“大人,辽东地广人稀,我们失去沈阳数十年,哪怕攻下,不能消灭建虏就不算功成。所以下官的想法,最好是从内部瓦解。”
建虏已经虚弱不堪,是不可能与明朝迎战的,骑兵来去如风,又是渔猎民族,甚至跑去蒙古那边,明朝这边怎么办?
辽东可没有险关要塞,即便拿下沈阳也不安稳。
周正点点头,道:“我会跟卢建斗好好商量,轮调你要做好了。不止是军队,地方上也可能会出现问题,要协调好。兵部要再扩大,各项事务要通畅,不能出乱子。”
姜广曰应话,道:“下官准备再出去一躺。”
周正斟酌片刻,道:“也行,我派人跟着你,免得出现你压不住的情况下。”
姜广曰是从南京兵部尚书调过来的,各地总兵都是素年老将,不少人与周正称兄道弟,甚至要让三分,姜广曰这个兵部尚书的面子未必够用。
姜广曰微笑,道:“这也是下官来的目的。”
周正笑了一声,道:“顺道也好好了解云南,福建的情况。他们的奏本写的含糊其辞,我担心他们为了抢功劳避重就轻。”
姜广曰深色微肃,道:“是,下官明白。”
周正点了点头,道:“南京那边的官职我不打算再设了,你跟那些人说一声。”
撤销南京的‘京’地位,已经在朝廷达成共识。但朝野依旧有很多人,将南京当做一个跳板,北京没位置就想去南京做个过渡。
毕竟南京的官职与北京几乎一样,时机一到,完全快眼‘平调’。
姜广曰来自南京,他明白其中的麻烦之处,道:“是,这件事下官来做。”
周正嗯了一声,看着他,道:“这几年,我们都要过苦日子,心里有个计较。真要扛不住了,也无需隐瞒。”
姜广曰不苟言笑的脸上忽然笑了,道:“大人放心,下官省得。”
周正看了他一眼,也笑了笑。
两人又说了一阵子,姜广曰一走,孙传庭就来了。
接手吏部尚书,孙传庭也是忙的一塌糊涂,行礼坐下后,道:“大人,吏部在重新梳理架构,并且试图在县镇一级建立管控机构,目前进展的不是很顺利。下官觉得,必需要与各省巡抚甚至是知府好好谈一谈。”
涉及权利下乡,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周正让姚童顺给他倒了杯茶,道:“嗯,该谈是要谈的,叫到京城来,我也要见见。必要的话,对知县一级也要出招。”
孙传庭接过茶杯,道:“下官担心的是,我们走的太急,可能适得其反。”
周正刚喝了口茶,神色若有所动,道:“你想要放慢脚步?”
孙传庭当即放下茶杯,道:“倒也不是全部放慢,是有些事情放慢,快慢合拍,不能对地方督促过甚。”
“你在担心适得其反?”
周正有些会意,沉吟片刻,道:“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急了,但不急不行。错过这几年,大家又过起安稳日子,谁还想改变?富不过三代,锐气这东西,坚持个三五年已经是难得了。”
周正自然没有办法多说,欧洲的大航海已经开始多年,各项科技在海航技术的催生下井喷式发展,明朝这边已经落后很多了。
孙传庭想着周正的话,道:“下官明白,会统筹调度,不会让他们慢下来,各项任务表必需足额完成,考核会更加严厉。”
周正抱着茶杯,道:“嗯,按照计划来,大体不能变,细节可以调整。朝廷一定要众志成城,不能朝令夕改。既然要召开大会,就要再次重申朝廷的坚定意志,谁人都不能改!”
孙传庭应着,又说了一阵,道:“大人,明年就是安和三年,要开启科举了。”
科举,历来的大事,何况值此关头。
周正目光微微闪烁,道:“策问,开放题,就是关于变法的,你在考试前三个月发出去,然后公开审题。”
孙传庭一怔,旋即道:“大人这道题是出给天下人的?”
周正喝了口茶,道:“我们要同路人,不要居心叵测的。这道题一开放,就断绝了一些人的后路,反而会更起劲的跟我们走。”
孙传庭思索着,道:“大人这一招确实高妙,下官觉得,不止是考生,已经入仕后补甚至已经做官的,都可以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