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静元有些心神不宁,在寝宫里坐立不安,就连一旁的碧茹也感觉出了几分不妥当。
“公主,若不然,就让奴婢替公主去走一趟?”
碧茹抿了抿嘴唇,有些迟疑的望着静元。
“你是我的贴身大宫女,若是被人抓住了,是你还是我,又有什么区别?”
静元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算了,此事总归是于理不合,咱们不能,也不应该去趟这趟浑水!早些安置了吧,明日一早还要去给母后请安呢……”
说着,便上床用被子蒙上了头。
碧茹见状,也没敢多言,放下了帐幔,吹熄了蜡烛,便蹑手蹑脚的关上了寝宫的门退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静元这才把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虽说重生一回,但静元的本性,还是那个善良的有些过头的姑娘。
求而不得的苦楚,静元经历过,也无能为力,但是却不影响静元为别人的求而不得辗转反侧。
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有那么多坚韧自持?尤其,叶王爷在静元心中的印象,还不算坏。
“唉!”
静元叹了口气,翻身下床,抬头看了看月色正好,莫名的再次想到了摘星楼。
却说东宫之中,宁修寒正一脸着急的跪在楚凌宇面前,苦苦劝道:“太子殿下,若是再迟些,怕是静元公主真的要落到别人的算计之中啊!在下不过偶然间偷听到的消息,手中没有真凭实据,所以才犹豫到此时才跟殿下说,是,在下的不是,可不管怎么样,静元公主的事情最大,哪怕是以防万一,您走这一趟也不过是为了安心呀……”
楚凌宇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犹豫,斟酌片刻,还是有些狐疑的问道:“你真的听到清雪公主这般盘算?可是这宫里戒备森严,又岂是她一个西越的公主能够凭空把人掳走的?!”
“太子殿下!”
宁修寒眼睛里顿时又涌现出了三分急切:“这种事情于女子而言,哪里需要把人掳走才算呢?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前些时日静仪公主的前车之鉴?!”
莫说人被掳走,只要被人瞧见,深更半夜男女私会,便是长了嘴也说不清楚的事情。
原来那日在大树下的人影,不是别人,刚好是宁修寒。
这些时日宁修寒一直在等待时机,可没想到静仪公主的消息竟如泥牛入海,眼见万寿节都已经过去好些时日了,宁修寒还没有得到楚傲天的召见,心中不禁也开始犯起了嘀咕。
那日刚想寻个时机,找静仪问问,可不曾想偏偏又听到了这样一个惊天的消息,宁修寒转眼一想,便把这个消息捅到了楚凌宇面前——不过却隐。
“可是如今已经入了夜,我虽是太子,可也不能随意在后宫之中走动,若是引得父皇有所猜忌,怕是……”
若是白天,楚凌宇绝对二话不说便会去找静元,可如今已经快要亥时了,就算是亲兄妹,也理所应当的避嫌。
“太子殿下若是顾及这么多,那在下也无能为力。”
宁修寒长叹一声,脸上涌过了一抹苦笑:“就算是在下白担心了,殿下,既如此,在下就告退了……”
说罢,宁修寒便朝着楚凌宇拱了拱手,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
楚凌宇心一横,还是叫住了宁修寒,一低头,咬牙道:“那本太子就走这一趟,你说的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果真有个什么万一,可就追悔莫及了!”
“太子殿下英明!”
见楚凌宇愿意相信自己的话,宁修寒心中大喜,急忙把身子往旁边一让,原本想要跟着楚凌宇一起前去,可不曾想却被楚凌宇给拦了下来。
“毕竟已经夜深了,这件事情交给本殿下便是了,修寒……还是早些休息吧!”
楚凌宇轻咳一声,给了宁修寒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带着人离开了。
宁修寒站在原地转圜了片刻,直到楚凌宇走出几步之遥,这才对着楚凌宇的背影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是……”
也好,此事原本就份数皇家密事,自己跟着去,说不得没什么好处呢!
宁修寒在心中这般宽慰自己,想清楚了,便老老实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呆着。
却说楚凌宇急匆匆的往御花园里宁修寒指明的方向去了,果不其然,在一颗桂花树下,看到了一个西越王服打扮的人,正背着手,好像是在等人一般。
“这,这简直岂有此理!”
楚凌宇心中大惊,顿时又有一种自家的宝贝被贼人惦记了的感觉,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道:“白日里还说的那般含蓄,还说想要征求母后和本太子的意见,可不曾想这一转身,竟然敢只身闯入宫里私会静元,实在是,实在是岂有此理!”
“殿下切勿着急,说不得公主不会来呢?”
一旁的贴身侍卫低声劝了一句。
“就算公主不来,眼下这个时辰他出现在御花园中,也是大逆不道之事!本太子不知道则罢了,既知道了,便有责任替父皇拿住了他!”
楚凌宇冷哼一声,刚想带人冲出去,可突然间耳边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让那要迈出去的脚立刻又收了回来,疑惑的抬眼望向了不远处。
“好大的胆子,竟敢深夜在御花园中私会!”
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的寂静,楚凌宇心中一沉,几丝疑虑又涌上了心头。
这个太监还未看清眼前,便说出了“私会”二字,看来心中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