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同玉质的手臂,淡淡的风情,举手投足间也闪现出来。
颌天坐在榻上,她不敢多说,但是玄中世那暖暖的视线,已经扑到她的周身。
他的容颜,依旧是那么的犀利,但很明显是气血不足,看上去也没有了精神,但是这的确因为他没有按时睡觉。
他看起来也是如此的脆弱,仿佛即将睡死过去。
为什么,因为爱,要将自己摧残成为这种样子。
但是,颌天已经发现,他那黑衣几乎罩不住他的虚弱,他的头在微微晃动,而心更是颤着。
仍有些吃惊之感。
她旋即瞧着他的全身,从头到脚。
“你!这是白衣,白衣……”
颌天还以为,自己的剑匣是会彻底消失不见,是给玄中世以守护的东西,也是宝物。
但是现在,赫然在目的,就是她遗失的剑匣!剑匣!
他的手上,还捧着它。
流光溢彩,淡淡檀香,即使颌天有分寸,但她绝对不会一把抢过玄中世手上的证据!
她自然是不敢,虽然心早已混乱。
但是,那剑匣成为了比玄中世,更为重要的东西。
颌天瞧着,有些激动。
她不淡定了。
这个玄中世,他为什么要这样?将自己的剑匣拿去,但是这东西,晏熹歆为什么不要?
那么,剑匣本是玄中世的东西吧。
“剑匣?咳咳……”
她口中的白衣,指的是什么?
而颌天那伤心欲绝的目光,那对准剑匣,却也不敢去触碰的视线,很是轻柔。
仿佛是不忍心去打破眼前寂寥!
还是因为他?
玄中世的脑子里,顿时更如同炸毛。
他一时间,居然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地,只是虚弱和无力。
他的脑子进水,都不会忘记颌天。
她要的东西,成为如今缓解自己的一大“良药”,而且还不用吃。
玄中世考虑着,但颌天也发现,他的眼很快闭起了。
“玄中世,我救你!”
“怎么?”
被狼狈不堪地吓了一跳,玄中世的脑子里,突然跳出了什么东西。
他只觉得,耳畔颌天的声音,早已不见。
眼前亦真亦幻的世界。
但是,他在这儿,只是听到了一阵阵猛烈吹拂的声音。
是“锵锵锵”的打斗,有“啊啊”的惨呼,以及很多他无法理解的“咔嚓”几声,混乱而也疯狂一团,蜷曲着,覆盖在他头顶的天空中。
他被那些掺杂了死气和必死的悲壮感觉,错愕了。
细听,他更是只觉得有几个人而已,他们的声音强烈,而刀剑在乱舞,很快就产生了壮观的声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的心情也被吓到,眼前漆黑,他夜视也一无所获,但声音清晰。
呼吸声仿佛就在耳畔,但其他就不一定。
那错乱的打斗声,很快就将一个凄厉的女声,包围住。
他的脑子里弹出一张图,是玄中世的估计。
那少女在中间,和人家掐架?
而自己脑子里的呼吸声,是一个观战的人?为什么有水滴的声音。
他记得什么?这纯属声音的事情,虽然玄中世尽了最大努力,但他无法结合过去,去推断这声音是不是在耍弄他。
他也没有了多少好心情。
但是,少女那声音,很是熟悉。
仿佛夹杂难解难分的愁绪,记忆好似水烟般飘荡,裹挟了一层难解难分的复杂,仿佛就在耳边,就在心间。
他究竟差了什么,这才不知道?
玄中世的眉拧结,打出血一个复杂痴缠的弧度。
他固然无法弥补之前,但是他可以改变现在。
“玄中世?还有,你干什么睡了?我还没有和你说正事呢!”
玄中世的身体,一下下地左右摇摆,仿佛是刚刚突然间被困意俘获,就这样轻轻松松地睡过去了。
颌天望着玄中世,已经愣神了。
“他是瘦了,但是我也差不多。”
她的声音轻柔,也十分好听,如一个梦。
他的下颌,已经很是尖锐,特别是咳嗽的时候,身体上下晃动,而血滴,也沾染在玄中世的唇齿旁。
颌天对血腥味,是很敏感的。
旋即,少女就闻到一片袭来的血气。
“这!”
玄中世的身体,仿佛无法坐。
他即将直接趴下,而病入膏肓的身体,一看就不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君子。
颌天也细腻地察觉到这一点。
出于一丝怜悯,她挣扎着,不顾自己的身上,尸气颇重。
就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爬到玄中世身前,并且靠到少年尖锐的肩膀上。
她是第一次用手碰触他的后背,不过颌天也觉得,当她靠着他坐下的时候,他的呼吸一乱。
她的后背伤口已经好透,但是心又被添了一刀。
仿佛一刀两断的情。
“唔,玄中世,你的脉搏,让我再去抓抓。”
她觉得这样静候玄中世,是很浪费时间的。
少女也累,但和玄中世是无法比的。
轻软的温度,她隔着一日的光阴,重又把住他的脉搏。
她抓起玄中世的右手腕,就直截了当地开始了检测。
他的身体发冷,而颌天靠在他身上的时候,因为紧张,她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她的感知,稳如磐石地注入他的心底。
这次,颌天自由发挥了一阵子,她的感知,那天因为晏熹歆的监管,她没有显露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