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欢喜冤家,正好星前月下,可惜我不爱你啊。
这是什么破诗?
“好,好,玄中世,我就让你走!”
颌天没有管,她望着沈流情粉妆玉砌的容颜,突如其来地想笑。
少女嘟起嘴,白色的裙摆,还有蕾丝的衣袖,简直是天上的仙子,但又不经意间产生对自己的辗轧。
她的容颜,是如此痛苦。
但是,少女的笑,却还反讽地在眼前露着,根本就不是一般的皮厚。
“看到没?”
颌天直接站起来,她的声音,在其他人的耳畔,也好似是炫耀。
她的声音,独一无二。
她的心神不定,而刚刚已经喝了一口的药液,还留在桌上。
药液雪白,但是她的血,已经不经意间地渗入那碗里。
是一团红丝带一样的东西。
纠纠缠缠,极细的血丝,她也吐出来。
有些淡淡泛紫,成为了紫红色。
还有黑色的纹理,已经在其中呈现。
但是,她的血,让深不可测的沈谆终,再度想到了一个人。
他的脑子里,似乎多出了什么?
“咯咯,老寡妇……”
颌天的心情好,她不经意间,则是直接直走着,对准了桥头。
桥头嘛,青石板的质感强烈。
她走过一块块沧桑石板,而那些人,都是默默无语。
他们的神色,保持了僵硬。
晏熹歆是不是要崩溃了?她的容颜格外的扭曲,有火焰在眼底燃烧。
颌天走过了眼前的一个个旁人。
她旁若无人的样子,是鄙意堆砌,是一抹强烈的不屑,也成为沈流情暗暗记住的画面。
“玄哥哥不会这样的吧。”
旋即望了望眼前的世界,她的心已经越发的乱。
颌天的身体已经挨到了门。
她回首,但已经不看她。
晏熹歆僵直了身体,古板地对准自己。
“慢着。”
颌天释然的时候,耳畔是一个清润的声音,冷冷的,让她挠挠头。
“这是谁?为什么声音有点像赫连麒。”
“谆终,你别挽留玄中世了,反正我们,再看看--”
巧阕声音,早已产生了莫名的惊慌。
她握住丈夫的手,声音恳切。
“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但是,沈谆终的容颜,微微挣扎。
他思忖了一秒,而眼底恰好是碎魂的星海,细碎的光点,他的眼神已经涣散--或许一分为二?
为什么?
“忘记?我忘记了什么身份啊,你别瞎说,这是仗着自己的地位,去欺人?”
颌天听到了那一个莫名其妙的“身份”,就心底一惊。
被发现了?
她的身份,是颌天啊。
一个庶女。
她不知道沈谆终为什么要这样说话,他的神色,为什么这样的古怪。
但是,这声音的蕴含之意,早已不言而喻。
这是沈谆终对自己显而易见的提醒。
听进去,但颌天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她的心已经乱下去,因为赫连麒的眼眸,是红眸。
现在的沈谆终,迎面这正是红眸,红色,显眼而暴戾。
魔族的眼,会成为红色。
没有发怒的他,为什么眼神是如此,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这究竟是不是记忆的触发而已。
“赫连麒?”
他怎么可能是赫连麒!
“不行,他的深泽与容颜,是我无法料到的。”
难道赫连麒真有本事,还是那紫蝶,是他的产物?
“这就不一定了。”
赫连麒没有分身术的加持,就不可以分身。
现在,她离去,他不会变为鬼魅,并且跟随在自己身后吧?
“这么说,他就是作死。”
赫连麒的魂魄分裂,最好让他死。
而颌天根本没有洗到任何的偷听之事,她觉得,自己躲入玄中世的卧室内,自然是好事。
樊舜鑫不知道走没走。
不顾骂声四起,仿佛她成为了大家的公敌,颌天被他们在一起控诉。
她冷然而想笑,讽刺他们的心。
但是最终,整个人因为沈谆终的话语,总觉得被什么窥探。
这儿的一切,她都会当做笑谈。
她不知道自己一生中,做出最悲痛的事情,是什么。
今日,打脸沈流情。
她认为,这是最爽的事情。
回到玄中世的寝室,颌天一时间,居然也是惊魂未定。
自己的身体内,有什么东西?是不是蛰伏在她最隐秘的地方,她在榻上打坐半天,天地之气反反复复地传递了好几回,依旧是无法确定这一事实。
她要的,是证据。
今日险些的招架不住,被神秘人控制,让颌天还是唏嘘。
她拭目以待晏熹歆的报复,因为颌天觉得,这下子,晏熹歆早已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这让她有些莫名其妙的伤感。
她想着错综复杂的事情,想到樊舜鑫说的什么“一颗”,急忙下榻,有些紧张地握住那桌上的瓶子。
“玄中世说,晏熹歆给了他很多这种丹药的。我还吃了一颗,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自言自语着,颌天的手已经“啊呀”一声,抬起。
这猝不及防!
她的手,仿佛托着一个轻飘飘到没有质量的东西。
这分明是一个盛着丹药的瓶子,好吧?
“不,这是我拿错了,他怎么可能将唯一一颗丹药,给我吃呀?”
但她只知其一,不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