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雨菲给楚天舒的杯子加了水,坐在他的对面,说:“老楚,付老三仗着付老大的势力,长期在南岭县胡作非为,横行乡里,把他剪除了,就等于砍了付老大的一条臂膀,”
楚天舒说:“那你也太鲁莽了,”
“老楚,你知道包俊友和郭顺强他们怎么说的吗,”杜雨菲停顿了一下,看着楚天舒,说:“付老三逍遥法外一天都是我们警察的耻辱,”
楚天舒听了这番话,心里涌出一股温暖和感动,他打心眼里感激和钦佩杜雨菲,她在陶玉鸣的阴影之下,还能带出一支充满正气的警察队伍,太难能可贵了,他本來还想批评杜雨菲几句,说她打乱了预先的计划,这会儿却开不了口,只问道:“审得怎么样,”
“还沒问出什么來,”杜雨菲黯然摇头,说:“这小子刚进來,嚣张气焰还沒打下去,我估计,还得花点功夫,”
付三森知道自己是因为洗浴中心涉嫌卖*淫嫖*娼被抓的,这也不是刑事案件,再说包俊友郭顺强他们压根沒问卖*淫嫖*娼的事儿,他叫嚣了一阵之后也终于想明白了,警方这是借着“扫黄”的名义在挖他的老底,于是,他干脆挑明了说:“你想别借着‘扫黄’的名义说事儿,老子明告诉你,与洗浴中心无关的任何问題,老子一概不回答,”
杜雨菲最后说:“据我们了解,南岭县许多违法犯罪的事都与付三森有关,”
楚天舒说:“可是,证据呢,”
杜雨菲说:“给我几天时间,我就不信撬不开付老三的嘴,”
楚天舒望着杜雨菲,沉思了好一会儿,说:“雨菲,我们手头上沒有确切的证据,这么耗下去不是个办法,付大木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看,还不如先放了他,”
“放了他,”杜雨菲有些惊讶,说:“老楚,你什么意思,”
楚天舒说:“现在付三森的问題只是治安问題,你关不了他多久,我觉得付大木和陶玉鸣也不会让我们这么干,我们还不如将计就计,放他回去,让他继续表现,”
“放虎归山,再抓就更难了,”杜雨菲心里沒底。
楚天舒说:“付三森可不是那种懂得见好就收的主儿,我觉得,他吃了这么一个大亏,放出去之后,非但不会收敛,反而会变本加厉地继续胡作非为,这么一來,更有利于我们踩住他的狐狸尾巴,”
杜雨菲陷入了沉思,她了解楚天舒,也能想得通他这么做的理由,只是,包俊友和郭顺强他们肯定想不通。
“我知道,就这么放了他,包俊友和郭顺强他们会情绪很大,你好好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楚天舒说:“雨菲,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你们不但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还要注意斗争的策略,更要保护好与他们斗争的有生力量,”
杜雨菲脸色凝重,点了点头。
这时,女警小范进來报告说,石花大酒店的经理胡晓丽來投案自首,请求见杜副局长。
楚天舒与杜雨菲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杜雨菲说:“小蔡,请她过來,”
胡晓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口,她一眼看见了楚天舒,故作惊讶地说:“楚书记,您也在,”
楚天舒看到素面朝天的胡晓丽,漆黑的眼眸里隐隐流露一触即碎的脆弱感,和平时的妖冶狐媚大相径庭,不由得暗暗惊叹,她混迹在付大木这伙俗不可耐的人中间,还能保持这份表面上的纯净,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