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如山说:“天舒,我说过了,别那么客气,不过,在领导身边工作,要求自然比在国资委的时候要高,可出不得任何的差错啊,”
楚天舒说:“我明白,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不辜负领导的信任和期望,”
这话说得有点含糊,这里的领导到底是市领导,还是直接领导。
黄如山站了起來,说:“天舒,你这就算是报过到了,我先带你去见一下伊副市长,然后再去和办公厅的其他同志见见面,”
按照常理,对于新來报到的秘书,主持工作的副秘书长应该对楚天舒谆谆叮嘱一番,可是,黄如山却一句多余的话沒有讲,直接要带楚天舒去见伊海涛。
由此楚天舒认定,黄如山的这一番客气与热情是表面上的,并不是出于真心。
黄如山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然后对着话筒说:“伊副市长,楚天舒同志已经來报到了,在我这里,我带他过來吧,”也不知伊海涛回答了一句什么,黄如山挂断了电话,然后对楚天舒说:“我们走吧,”
楚天舒极其恭敬地跟在黄如山的后面,來到了靠东头的办公室,路过一扇开着的门,门上还挂着钥匙,黄如山指着那扇门说:“天舒,这间是你的办公室,以后你就在这里上班,伊副市长在隔壁办公,”
再往前走到一扇掩着的门前,黄如山停住了,撩了一下耷拉下來的头发,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喊了一声请进,黄如山便推开门,领着楚天舒进去了。
伊海涛的办公室并沒有楚天舒想象的大,看上去只略比黄如山的办公室稍大一点。
里面还有两扇门,楚天舒听王少磊说起过,一扇通向刚才路过的秘书办公室,另一扇通往休息室,里面有专用的卫生间。
伊海涛正在批阅文件,见到黄如山和楚天舒,只将拿着笔的右手伸了一下,向前面的沙发上指了指,意思是请他们先坐下。
黄如山却并沒有坐下來,而是准备给伊海涛倒水。
楚天舒立即走过,”
黄如山看了看他,有点惊讶,感觉他进入秘书角色够快的,便也不和他客气,主动告诉他,伊副市长不喝瓶装水,要喝烧好的开水。
楚天舒从黄如山的手里接过伊海涛的太空杯,扫了一眼,却沒有看见开水瓶,马上就想到应该是在隔壁的办公室,便走到一扇门前,扭动把手,來到了隔壁的办公室。
楚天舒进了门,沒有立即去找开水瓶,而是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暗想,这就是自己的办公室了。
办公室十來个平方,摆了一张中型办公桌,靠门有两个沙发,显得有些陈旧,却很干净,一尘不染,估计有固定的勤杂工在每天打扫。
沙发旁边,有一个木制的茶几,上面放着两个开水瓶。
楚天舒走进去,将伊海涛的杯子放下,倒上了水,又回到了伊海涛的办公室。
伊海涛的文件批阅完了,交给了黄如山。
黄如山当着伊海涛的面夸奖了楚天舒几句,又交代说,等一下,你到我办公室來,我带你去见一见办公厅的同志。
楚天舒答应了,黄如山就带上门走了。
“來了,”伊海涛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说,“小楚,坐过來,方便说话,”
其实,楚天舒与伊海涛的近距离接触并不多。
记得比较清楚的也就两次,第一次是跟简若明去处理仪表厂下岗职工的“闹事”,得到了伊海涛的一句表扬;再一次是年前伊海涛视察沿江商贸圈,在指挥部会议室里开会,点名让楚天舒发言。
楚天舒走过去,坐在了伊海涛对面的椅子上,面对面与一位市领导亲密接触,感觉多少还是有点紧张。
伊海涛一开口就说:“小楚,委屈你了,”
楚天舒不由得一阵感动。
伊海涛这一句委屈,让楚天舒沒有得到提拔的郁闷一扫而光,他激动地说:“谢谢老板关心,”
“呵呵,这是少磊教给你的吧,”伊海涛并沒有去计较楚天舒的称呼,而是说:“小楚,给我当秘书,既要考虑日常安排,也要写讲话稿,可能还有做一些其他的杂事,你要有吃苦受累的准备啊,”
楚天舒立即说:“请老板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做好,有幸跟在老板身边服务,再苦再累我也心甘情愿,”
伊海涛摆了摆手,说:“呵呵,你的工作能力我不怀疑,只是日复一日的端茶拎包开车门,一点技术含量都沒有,不如你在基层干实事痛快啊,我是担心你会觉得失落,大材小用了,”
楚天舒说:“跟在老板身边,处处留心皆是学问,我能够端正心态,踏实工作,”
“好吧,”伊海涛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说:“以后不要一口一个老板了,这显得太俗气了,以后我们在一起工作,你可以叫我老伊或者直呼海涛也行,”
楚天舒想,那怎么行,太沒大沒小沒有尊卑了,但到底怎么叫,一口一个老板,确实不太适合,叫伊副市长,又似乎太生硬了,沒想到,当秘书的第一天,怎么称呼领导就成了一个大难題。
到底该怎么称呼,伊海涛当然不会说,楚天舒也只能找机会去问王少磊。
“对了,”伊海涛突然说:“小楚,黄秘书长好像很欣赏你呀,在我面前夸奖过你好几次,”
楚天舒如实回答说:“黄秘书长是我的老领导,我一进国资委就在他的领导下工作,”
伊海涛沒有再说什么,让他去找黄如山,和办公厅的同志们见个面。
离开伊海涛的办公室,楚天舒直接去了黄如山的办公室,敲了门进去,就看见了唐逸夫的秘书高大全。
高大全正在和黄如山说话,见了楚天舒,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