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儿,第二件儿是怎么回事儿?”
“这第二件儿也是我亲眼瞧见,亲耳听见,这几日因为年下,赏赐,年礼不断。前几天掖亭署的公公给师贵人送礼,空手而归,出了迎春宫宫门便骂:‘亏她也是顺天府尹家的小姐,区区五两打赏的钱都给不起。”说齐秋丽到此处有些为难,眼神飘忽地看着婉莹,婉莹心里知道,当时下人们的言语必定比这个还要难听。
“然后呢?”
“就这些了,不过彤昭仪,温贵人,她们私底下好像也有些不屑。”
“果真如此?有这样的事儿?”
“确实不假,彤昭仪原本有一件貂皮风领想送给师贵人,结果宫女无人前去,都说师贵人过于吝啬,大冬天里送东西,连块点心都舍不得给。最后那件风领还是我送过去的。”
“彤昭仪?”婉莹心里猜测,她未必是真心给婉芸送礼,只不过是给她难堪也未可知。
“那日,几个位高的妃嫔们都在,此事现在只怕人人皆知。不是我不敬主上,彤昭仪也太可恶了些,估计是和小宫女们商量好,故意当着大家面儿说想送师贵人貂皮风领。”
婉莹咬着嘴唇,心里暗恨:果不其然,彤昭仪如果真心想送婉芸东西,自己悄悄拿着貂皮风领去婉芸屋里,也不过几步路的功夫。都住在一个宫室里,今儿不得空,明儿后儿有的是机会,又何必当着众人面儿劳师动众。
“我知道了,今日我有些乏了,我睡一会儿,上了灯,我去你宫里找你顽,记得给我开门啊。”
“一言为定,我也不敢再多留了,我是趁着彤昭仪,温贵人还有今年刚进宫的选侍三人摸牌玩儿的正兴才溜出来。我回去,你晚上一定来,一定啊,我等着你。”她好像还有话要说,双手不停的在袖管里摩挲,终究也是什么也没说,一阵风似的走了。厚重的门帘在空中留下了一个急促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