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放下茶杯,总算将脸对准刘氏说:“有什么事儿?”风度翩翩的荣亲王当然不会将‘赶快说’三个字一起说不来。
刘氏撅着嘴,妖里妖气地望了望荣亲王,又望了望冯佳慧。
嗲嗲地说道:“王爷,奴家想单独跟您说。”
冯佳慧原本神色如常的脸,瞬间发射出无数的冷箭,箭箭直插刘氏的心窝,要不是多年来受到严格的贵族淑女教育,冯佳慧恨不得骂道:“贱人,你真是矫情得紧!”
“有什么话,你说吧!”荣亲王也不愿意单独和刘氏在一起谈话,谁知道这个妖精趁着没人的时候,会不会突出长信子缠住自己的脖子。
刘氏原本委屈的小脸上,聚集了许多为难的神色:“王爷,果真要现在说嘛?”
“你不说,本王待会还要进宫,那就等下次吧!”
千盼万盼,终于将荣亲王盼回来,怎么能等到下一次?下一次谁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王爷,这事儿奴家思前想后,都装在心里好几天了。”
“说吧!”
刘氏果真过了许多为难的神色,又装作犹犹豫豫地样子从袖子中捏出一张信纸,徘徊不定地递给荣亲王。
一看信纸的颜色质地,还有样板,荣亲王再熟悉不过了,这正是荣亲王府专用的信纸。
“王爷,您看了千万别生气。”
自己家的信纸,能会有什么事儿呢?
荣亲王将信将疑地接过信纸,漫不经心地打开。映入眼帘的竟是贺佑安的笔记,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写在信首的那几个英气的的小楷‘婉莹吾卿’。这四个字想一股巨大的寒流一样,将荣亲王新婚的喜悦,找到知己的甜蜜,初为人父的欣喜……所有荣亲王心里最最美好的想象,瞬间碾压地粉碎粉碎。
寒流卷着碎渣,如同无情的龙卷,在荣亲王的身体内攻城略地,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荣亲王目光呆滞地望着信纸上的内容。心里淌着血,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三日不见恍如隔世兮。’这分明是佑安的字体,会不会搞错了?
目光无力地往上抬,‘婉莹吾卿’四个字,又像是匕首一样,将荣亲王凌迟。千刀万剐,这种滋味只有凌迟的人和此时此刻的荣亲王懂得。
他们肯定认识,不仅认识,而且还……
荣亲王再也想不下去,一边是自己像亲兄弟一样的哥们儿,一边是自己新婚不久的爱妻。一日不见如三秋,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这两个人身上?
不可能!绝不可能!
荣亲王再次确认了字体和称呼,字迹千真万确是荣亲王的字体,称呼也是婉莹的闺名不假。
荣亲王再也看不下去,将信纸重新叠好,放进自己的袖口中,双手重重地支在自己腿上,他真害怕自己会不会轰然倒塌。自己最铁的兄弟和自己最爱的妻子。为什么会是这两个人?
刘氏看见荣亲王神情的巨变,抓住时机,趁热打铁,落井下石道:“王爷,娘娘走得急,奴家想去送送娘娘,没想到娘娘已经出发,奴家没见到娘娘,正准备走,却在娘娘正殿门口见到这个,奴家当时以为娘娘走得急,是不是掉在地上没注意,慌慌张张地拿着去给娘娘送,谁知道,娘娘的车马已经出发。”
看着荣亲王愈渐深重的表情,刘氏雪上加霜地放暗箭道:“奴家刚看这封信的时候,还以为是王爷给娘娘的情书,心里羡慕了许久。”
说到这里刘氏停了下来,她见荣亲王脸上的肌肉已经开始抽搐,内心是无法形容的心花怒放,据徐幸灾乐祸地陷害道:“我也是白高兴了一场,看了几遍不但不是王爷的事情,甚至连王爷的笔迹都不是。”
荣亲王脸上已经完全沉浸在不能自拔的悲伤中。刘氏还是乐此不疲地搬弄奠害道:“王爷,奴家越看心里越惊,越看心里越恐。已经几日几夜睡不着觉了。王爷,你说这会不会是一场误会?”
荣亲王茫然地抬头,双眼直逼刘氏。
刘氏惊慌地说:“王爷,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奴家可不敢捏造,再说奴家也不会贺将军的笔迹啊!”
一听到贺将军,荣亲王脸上的青筋暴起,自己原本像遮掩的丑事,竟然被刘氏这样从嘴里说出来。方才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又被万箭穿心。
“闭嘴,本王叫你闭嘴!”
刘氏一脸惊恐,流着桃花泪,楚楚动人地望着荣亲王。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王爷你越是冲我发怒,就表示你越心痛,你越心痛,就表明你越在意,你越在意,师婉莹将来就死得越惨。”
刘氏心里开花,脸上却是流泪,一副委屈的口吻说:“王爷,奴家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这样吼我呢!”
“滚,赶紧滚!”荣亲王已经失去了控制。
刘氏为了刺激荣亲王,索性将荣亲王心里的脓包捅破,如此不够,还在伤口上撒盐。“王爷,你对他们好,他们却背着你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丑事!奴家一心一意为了你,你却这么对待奴家。”
荣亲王自己藏起来的伤疤,就这样毫无遮掩地被刘氏捅破,荣亲王弹簧一样站起来,冲着刘氏的脸,狠狠地贴上一个耳贴子。
“闭嘴,本王叫你闭嘴!你听到没有!”
刘氏见荣亲王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依然痛痛地重击着荣亲王的伤口。
“王爷他们做的好事,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