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磨磨唧唧的,什么臣不臣的,你之前怎么叫自己,现在还怎么叫自己。这样不生分。”
皇上说着,擦拭了嘴角的淤血,扶着后腰,艰难地做起来。
“你小子下手还是这是下狠手。朕这腰差点被你踢断。”
贺佑安赶紧跳起来,扶着皇上起身,抱歉地说道:“刚才那一脚,我是踢了重些,皇上分明看出我用尽全力,为什么不躲一躲?”
皇上脸上闪过一丝欣慰,然后还是故作傲慢地说道:“朕不闪,朕就是让你打,你打了,朕就不内疚了。”
归根到底,贺佑安最先喜欢上婉莹,是皇上无意间抢了贺佑安的心上人。皇上内疚,贺佑安岂能不知?若是自己早早告诉皇上婉莹是谁,或许也能避开今日这样的局面。
“朕刚才那一拳,你为什么也不躲?”
“我不躲,是因为我是真心喜欢婉莹,就算皇上杀了我,也灭不了我心里的爱重。”
皇上忽然冷着脸说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我说了,皇上就算是杀了我,也灭不了我心里的爱重。”
“你……你……”
皇上再次被贺佑安气得青筋暴起,贺佑安已经发泄过了,而且他早就在心里选择好了。婉莹和皇上,他一个也不能丢下。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退而求其次,远远地站在他们俩身边。
“皇上,你欠我的内疚,我已经收到了。我爱重婉莹,可是她心里只有皇上,所以,皇上大可不必担心。我不会伤害我们的兄弟之情。更不会对婉莹做出非分之事。”
皇上悬着的心终于尘埃落定。
贺佑安还是贺佑安,纵然他自己心里碎成渣,还是牺牲自己,成全皇上和婉莹。
“天刚亮就喝酒,你这是要醉一天啊!”皇上揉了揉眼角的乌青,指着马脖子上挂的酒袋子说道。
“醉了好,醉了,心里就没有烦恼了。”
贺佑安和皇上从小一起长大,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无不诚。
贺佑安说完捂着嘴扭到身后,背着皇上吐了一口血水。
中毒的余伤还没有完全治愈,刚才胸口被皇上重击,贺佑安时不时能感觉到自己口中有些腥热之气。
皇上没有察觉贺佑安吐出来的血,拉着他准备走出林子,青肿的嘴角挤出一句揶揄的话:“若不是婉莹要生了,你还躲着朕,对吗?”
“臣没有躲着皇上。”
“你胡说,朕和你在一条道上走了20天了,朕在路头,你在路尾,你不是躲着朕,是什么?”
贺佑安看皇上步步紧逼,堂堂正正地说道:“皇上,臣不是躲着你,是躲着你们。”
“好小子,你有种,你不怕朕杀了你。”
“皇上就是杀了臣,臣还是臣,臣对皇上永不撒谎。”
皇上看着委屈求全的贺佑安心里纠结极了,皇上能让出半个江山给自己的兄弟,唯独不能跟让出婉莹分毫。
“朕知道你和婉莹相识在先,但是朕不知道你的心上人是婉莹。”
“皇上若是知道呢?”贺佑安盯着皇上,追问道。
“佑安,朕不想跟你说缘分这些虚无的东西,但是朕希望你明白,她是朕的妻子,你是朕的兄弟。这世上唯有你们两个不能或缺,你懂吗?”
贺佑安能不明白吗?他能忍着心碎的折磨,站在两人身后,为的也恰恰正是这些。
“皇上,佑安不明白,你既然娶了她,为什么让她受这么多委屈?”贺佑安想到婉莹,心里愤愤不平。
“佑安,朕对不住她,朕补偿她。”
“皇上拿什么补偿?贵妃,淑妃,贤妃,还是德妃?这些话婉莹肯定不会亲自说出口,还是让我来替她说吧。”
“朕会给婉莹一个交代,你放心好了。”
“皇上,她才跟你成婚不到两个月,就遭人千里追杀,你叫我怎么放心?”
皇上被问得张口结舌。行宫当时报告说‘婉莹被烧死在锦瑟居。’皇上也没想到,婉莹从火场逃生,千里流浪到了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