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我揪住宋歌的头发打得热火朝天,手机震动却把我从美梦中唤醒。我头也没抬就把手机给按了,企图把刚才的梦给接上。可打电话的人也是执着,我眼还没闭紧,就又打过来了。这次我彻底清醒了,已经坐过五站了。我拨开人群,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我一边往回走,一边接起夺命连环扣。
“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不要再拨。”
“你是不是有东西还没还给我。”
就在我挂电话的前一秒,史青的声音传过来。
“什么东西?”我已经按他的要求把他的风衣快递到他家,扪心自问不欠他任何东西。难道是他的请帖?
“我对天发誓,我没有翻你的口袋,是它自己掉出来的。反正请帖早晚都要给我,你干嘛要回去。”如果他真的要回去,我也拿不出来。因为被过度撕扯,拼凑都拼不起来。
“看来你还是看到了,不过现在没用了。”
莫名其妙的被挂了电话。什么意思,现在是不愿意让我参加他的婚礼吗。电梯里我还在想着这个问题。不参加也好,红包的钱不知道能吃多少串儿羊肉串。再也不用纠结给单份还是给双份了。
进了公司,发现高冷气压严重控制着周遭的流动空气。
“钟姐,气氛怎么如此凝重?”
钟红示意我噤声,一边把我拉到茶水间。
“不说这个,昨天的相亲怎么样。”钟红压低嗓音,可跳跃的音调藏不住她内心里的兴奋。她肯定以为我们俩好了。
“不怎么样,相得是他的同事。”
“我昨天忍住没跟你们俩打电话,结果就出这么个幺蛾子。”钟红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钟红拨通了她前夫弟弟的电话,开了免提。
“你怎么答应嫂子的,让同事代你相亲,这算什么事儿啊?”
“嫂子,你下次也拣拣个儿再给我介绍。我再怎么喜欢心灵美,也不能把一个皮肤黝黑头上有疤质量100多斤嘴角上一个大黑痣的姑娘介绍给我吧。嫂子,我有点忙。回头给你打。”
估计是太气他嫂子,他马上就把电话给挂了。
“你确定昨天你见的是谢天的同事。”
“是啊。不过他说的也好像没错。”我确实是皮肤黝黑额头有疤。不过这些一般看不出来。额角上的疤是靠着发际线的,大约有七厘米是不长头发的,不扎马尾是看不到的。
“我怎么觉得他故意抹黑你啊。”
“我也觉得,估计他看我不顺眼吧。”
“你小心点,总监今天心情不好。听说一个月前马不停蹄的从美国回来为了筹备提前一年的婚礼。这边婚礼都办的差不多了,老公却悔婚了。今天在楼下,好多人都看到了。都说总监老公长得特别帅。可惜了,宋歌哭得梨花带雨也没挽回老公的心。”
“为什么啊?”想起来早上的那通电话,史青说没用了原来是这层含义。看来坊间的小道消息也不全是信口开河,偶尔也会有可信度。
“我怎么会知道。”钟红拍拍我,示意我回到工作岗位。
回到家发现自己钥匙忘在了公司,敲了几次门都没反应。辛荣这点随我,睡着了,航天十号在她旁边发射都吵不醒。我只好回公司拿钥匙。我打开灯,发现黑暗中竟然还有一个人。宋歌端坐在茶水间,不知道是泪光反射还是她的脸本身就是泽泽发亮。
“我只是回来拿钥匙。”我有点不自然,好像是窥探到她隐私的小偷。
“有事吗?没事坐下来陪我喝一杯吧。”即使喝的微醺,她仍然知性搭理。美女的要求总是让人不忍心拒绝。我不是没有私心,我也想知道她和史青是怎么好上的。
宋歌只是一个劲儿的喝酒,也不说话。最后喝得越来越猛,我劝都都劝不住。这时候一点也不想套话了,倒不是我多正人君子。只是看着她落寞萧索的眼神,觉得不能趁火打劫。我努力抢宋歌手里的易拉罐,她却一把把我甩老远。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打算把她送回家,她先帮自己找到了去处。
“喂,说提前结婚的是你。说不结婚的还是你。你到底想怎样。你说,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我可以放下自尊放下骄傲放下所有的东西。可这次我感觉,你是真的离开我了。我现在特别难受。史青,我胸口特别闷。我觉得自己不能呼吸,好像快死了。”可能是喝得太多,宋歌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我惊得大叫一声,用手抱住了她的头,结果我和她一起跌坐在地上。我在上,她在下。希望宋歌不要断片儿,还能记得此时此刻我的舍生取义精神,月末多给我点奖金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辛艾?辛艾?辛艾?”宋歌的电话被甩到一旁,我拾起电话。
“你过来把你未婚妻接走吧,她喝断片儿了。”
“你怎么会在那?”
“先别管这个,哎呀,她吐了,你赶紧的。”我低头清理着宋歌的呕吐物,我这是造的是什么孽,竟然和情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看着史青把她塞进车里,“煮点姜汤给她,可以醒醒酒。”
“好好安慰她,怎么也得好聚好散吧。”虽然不知道史青移情别恋的对象是何方神圣,可看着不省人事的宋歌依旧紧锁的眉头,不由为她心疼。夜色垂暮下的宋歌像身体里过去的我。
“你以为你是现世菩萨普度众生啊。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我管的是有点宽。
“愣着干嘛,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