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鸢感觉到她的身体被人抱着起起伏伏的跳跃……许多房梁、楼角、墙檐从眼前一闪而过。
“鸢儿别睡……”
她撑不住了,夜暝的神力很温暖,很适合睡觉,她无力地哀求道:“夜暝,别再颠我了……你让我睡会儿。”
说是一会,可她感觉几乎睡了地久天长般的久,才终于睡饱了,连身上的痛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退切的,她想着自己还有伤在身,迷迷糊糊伸手摸自己的剑伤,摸来摸去居然都摸不到伤口,似乎伤口都愈合了。
这一觉,她是睡了多久?
可她不是应该和夜暝进了渊城了吗?
这个思想一蹿入脑中,云灵鸢猛然惊醒,从床榻上坐起,入眼看到的,是一间用泥石搭建的普通民房的卧房。
有说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那声音道:“殿下,这是我的令牌,紫惑大人有命,血雾宗皆听从殿下派遣。”
递到夜暝前面的是一枚黑玉腰牌,上面用隶字雕刻着“血雾宗”三个字,
“血雾宗?”
夜暝早耳闻紫惑的血雾宗,第一次将血雾宗的令牌拿在手里,这感觉怎么那么奇妙,紫惑?将自己的宗派交到他的手里,这是要整哪出?
夜暝道:“你家大人有什么指示?”
“有,全宗以护灵鸢姑娘为第一要任。”宿一日存在,云灵鸢就一日有性命之忧,他不在的日子里,该怎么护她的周全?
夜暝呵笑一声,“这个紫惑还真是……还真是……”他竟找不到词来形容紫惑,因为他心里很清楚,紫惑去了罗刹狱境!
什么多余的话都不用说,只将他的宗派,他要保护之人,一齐托付给夜暝。
明明是有血海深仇的两个人,到了这一刻,却突然之间有了默契。
只是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紫惑是为了什么而去罗刹狱境。
想到此,夜暝的心突然咯噔一下!
紫惑有势力在渊城,没理由不知道兰倾隐藏在渊城,可为何舍近求远,偏要去那九死一生的罗刹狱境?
莫非……
夜暝甚至都没往深里想,就直接将那刚刚冒出头的想法给否定了。
根据万隐迷宫定律,万隐宝物呈现的地方,就一定存在宝物。
他与云灵鸢从万隐迷宫而来,每日还在受到隐守的追杀,这就证明着此处就一定会有他们想要的血汝族人的血液。
兰倾是血汝族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因兰倾的宿成员身份,使她避免了青君血洗血汝族的灾祸,她也因此而做了逃宿,十六年来,消声匿迹,原来是逃进了渊城与妖和半妖混在一起。
她是他们来此唯一的希望!
夜暝将血雾宗的玉牌还给越娜娜:“紫惑可让你寻过一个叫兰倾的女人?”
“有的。兰倾现在是渊城主的夫人,人称兰夫人。”
越娜娜道:“殿下,兰夫人练就奇毒,血汝血液混杂毒液,早已没有治疗作用。”
“有毒可以解啊,我家鸢儿不就是药师,解毒没问题的。”肯定是有办法,不然万隐迷宫不可能将他传送进来,他心底打定主意,待云灵鸢醒来,便要闯城主府了。
夜暝道:“玄岂是你父亲吧?”
越娜娜诚恳道:“以前是,不过我在他手里死过一回了,现在我没有父亲。殿下,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可以带你去找兰夫人,我有办法避开守卫,直接进入城主府。”
“不,小半妖,我是想问你玄岂是什么修为?修得何种灵术?惯用何种战斗手法?”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夜暝过去战斗嚣张自大,可是,今非昔比,他现如今不过是一元神的身外化身,战斗力不知是弱了多少个层级,又无蓝魔笛在手,如失左膀右臂。
可对手……
一个兰倾是榜上有名的逃宿,大乘期修为,已是不容小觑,加上玄岂,估计是棘手。
夜暝一想到,这个渊城城主,将整个渊城封进结界,并且每时每刻都在进行一次传送阵法,能做到这一点,战斗力只怕能上天了。
越娜娜道:“很强。”
到底有多强呢,据越娜娜的回忆,当初玄岂一招洞穿她的身体,她都不记得那个前一瞬还坐在主位,下一瞬也坐在主位的玄岂是怎么要了她的命,太快太快了,她连影子都没捕捉到,总之,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离体的灵魂了。
越娜娜讲起玄岂的情况也是认真细致,细到玄岂深夜有对月狼嚎这等小事都毫无保留的一一说来,也让夜暝对玄岂多了几分了解,增了几分把握。
夜暝又道:“那我们血雾宗有多少可用势力?”需要人手的时候,能调动多少?
越娜娜道:“表面上并无多少。血雾宗最核心的本部也只有嫤女姑娘在看管,另外还收留了一些暂时无处可去的封灵族女子,修为都不高。然而,我们血雾宗并非无人,先前紫惑大人的北方玄武七宿全部都在的,除紫惑大人之外,还有血森大人、鬼兰大人、咖米大人、危颜大人、古月古大人,以及剑九大人总共六位大人为堂主。除紫惑大人能召唤全宗人之外,六位堂主大人都有各自负责的领域。”
这倒不意外,紫惑当时带走了北方玄武七宿一整组人,他们这些手下皆与他有过命的交情,只要不死,都不可能另投他主。
“到底多少人手?”
越娜娜很是自豪:“血雾宗持令牌者需达到化神期及以上,区区不过百余人,但更多的是没有血雾宗令牌的,比如我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