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鸢抬眼看向那具黑棺。
就比如那具黑棺,为什么在那里?黑棺里面是谁?她还有一堆的疑问呢,她都还没与乐姗好好的聊一聊,问一问。
碧灵空间,天大地大的,貌似还有许多结界,似有许多地方,身为碧灵主人的她根本去不得,她也没找到机会好好的问问乐姗。
似乎总有这样那样,更紧急的事情,占据着她对碧灵,对乐姗的好奇。
云灵鸢从杨雨夕的记忆里得知,封灵乐姗是自己母亲的师父。
现在,母亲的师父叫她主人。
这关系可真是乱了。
呵呵,想起自己那日教训乐姗的嘴脸,还迫得乐姗最后跪下来唤自己主人的情景,她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耳光。
乐姗早就知道,明明知道,却从未拿母亲来压过她。
或许是想到她是越穿而来的人,她并非真正的封灵筱儿吧,可是,也不知道从哪个时候开始,她早已把自己看成是封灵筱儿,这个名字和自己,都融进了这一副血肉里,分不清楚了呀。
现在,不用别人提醒,只要一想起自己是神女的遗世女,身上肩负着匡复神女宫的责任,她便满心热血。
云灵鸢坐在地上,幻出碧灵琴来。
是一把泛着碧玉之光的古琴,她怜惜的轻轻抚了抚,不由自主的想起紫惑在书案前为她示范安魂曲时的情景。
她猛然察觉,紫惑竟不知不觉在她心里占据了好一片位置,居然到了见不到他,睹物就能思人的地步,她无奈轻笑,摇了摇头,竟有种拿自己没办法的感觉。
此刻不知道紫惑平不平安,叫她不想,实在做不到。
运上碧灵神力,伸手抚琴,安魂之曲竟还是那般不可思议的熟练,一曲倾指而出,悠悠扬扬回荡在小屋子里。
安魂一曲复一曲,约莫弹奏了半个时辰,乐姗从床上醒了过来,惊讶道:“主人,你这曲子?”
待得手上这一曲作罢,云灵鸢压停余音道:“此曲,名唤安魂。乃是一个朋友所教,说是可以温养神魂的曲子,不知对你可有用?”
封灵乐姗点点头,走了过来,她的魂魄状态一眼看的出来,清晰了许多,乐姗几乎以一种激动到情不自禁跪下的感激的口吻说道:“这曲子于我大有益处,胜过碧灵神树的庇护,我觉得神魄大好,在此谢过主人。”
乐姗微膝施了一礼,云灵鸢几乎是被吓到,赶紧撇开琴跪了下来:“师祖!”
“师祖,您是我母亲的师父,是我的师祖啊,怎还能称我为主人,是灵鸢错了,灵鸢实在大逆不道,我那日,不该跟您老说那样的话,请您原谅我吧。”
乐姗一愕,随即将云灵鸢拉了起来,淡声道:
“主人便是主人,既能做我的主人,便是有其道理,你不必拘泥于你母亲那辈。我自两百年前被前主人禁锢在此就一直受碧灵的约束,四十多年前从碧灵空间入世,也是受命于主人替她在万灵大陆培养新一代的封灵神女,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为完成主人交付的任务,可我也险些办了错事,收了一个不该收的徒弟,还好你娘不负所托。”
“师祖……”
云灵鸢刚喊出这尊称,乐姗便黛眉皱起,杏眼瑶鼻也都清冷了几分,出言打断她道:“你唤我乐姗便好。”
“可是……”
封灵乐姗道:“我受命于前主人收你母亲为徒时,就已经是器灵了。你只怕是继前主人之后前来完成前主人未办妥之事,我自不能忤逆主人,师祖之事就此翻过,莫要再提。”
云灵鸢思考了片刻,“那你也莫叫我主人,再如此叫,真叫我大逆不道了。”
乐姗轻轻点头,未再与此事争辩,云灵鸢赶紧提出自己的请求,道:“我还望跟你学点本事,毕竟你是母亲的师父,既能将我母亲培养成神女,也必能助我吧?你昨日还说我的身体要练练,该怎么练,能否与我指导指导?”
“我必全力相助。”
有了乐姗的承诺,云灵鸢稍许安慰,这后半夜回到牡丹厢房休息,次日清晨仍不见紫惑回来,心里的担心又增了几分,以其留在厢房里干着急,干脆进碧灵空间里跟乐姗学点东西。
岂知乐姗一见她,一脸肃然清冷道:“你出去吧,你的心不在此处。”
“……”
的确。
两天了,紫惑还没回来,云灵鸢已经坐立不安了,满心担忧无法掩饰,
“你一定要全身而退,平安归来……哪怕,……让我再等久一点也没有关系。”
话说得懂事,着紫惑喜欢的淡绿色的襦裙和碧灵抹额,翘首以盼啊翘首以盼,心里跟油煎似的。
这两日心情不佳,云灵鸢都没有留意到,这醉香楼平时也就坐了个半满的大堂,今日竟坐无虚席了,她自一人先行坐在一个偏僻的桌前等欧阳沐一齐用餐,本只想图一个清静,岂知临桌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进耳里来。
那声音带了几分惊讶:“诸位知道吗?原来神女之女没死!!”
‘神女之女’这样的字眼太过敏感,云灵鸢立即警惕起来,朝临桌看去,是一群服色混杂的修士,人家是饭桌谈天根本没有一人留意到她这边。
那人接着道:“真是惨呐,这女娃子肯定是东躲西藏十余年好容易保住了性命,这才一见光就被黑修卫给抓进黑斗场里去了。”
黑斗场是万灵大陆的地下修士技斗场,其不乏亡命之徒,许多走头无路的修士,或是正规正矩的灵术师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