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拒绝了徐想邀请她一起去城外司农寺的新农庄参观的邀请,理由是她下午在财经学院还有两节课需要去上。
对于别人来说那一个个枯燥无味的数字,在夏荷的眼中,却如同一个个跳动的小精灵,可以摆弄着变出无数的花儿朵儿来。
这些年来,经过她的手培养出来的财会人员,可谓是遍及天下,但对于整个大唐来说,这样的专业人员,还是太少了。这些专门培养出来的人才,大都还只是分布在州府一级,往下就很没有足够的人手了。
正是基于这一原因,从武邑搬到长安的财经学院,规模几乎扩大了一倍。而夏荷在财经学院里,是最高一个级别的老师。这个最高级别,当然不是指她的身份,而是因为她所负责的课程。
与夏荷分别之后,徐想离开了他的公厅,带着数名从人,直奔城外的新农庄。
农业,仍然是这个帝国的根本。
让所有人吃饱,仍然是徐想的第一要务。
粮食,从来不怕多。
粮食真的多了,便可以用来生产出许多别的东西,比方说酿酒。
大唐的粮食政策虽然已经放开了,但是酿酒行业,却仍然属于管控行业。只有拿到了政府颁布的牌照的作坊,才能酿酒。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要保护粮食。
酒的利润比起卖粮食,可要高多了。
事实上,任何最初级的原料,只要经过一定程度的加工,便能获得更高的利润。
徐想很想赚更多的钱,但在粮食上面,他却不敢这么做。
粮食关乎着稳定。
别看北方似乎不缺粮了,但这只是集中在一部分地区,很多地方,吃饱,仍然是一个极大的难题。一旦大量的粮食被投入到了二次加工的行业之中,毫无疑问,粮食的价格,必然是要上涨的,这会让许多吃不饱饭的人雪上加霜。
国家的储备粮必须要保证满仓满库,一旦哪里出现灾荒,朝廷要能立时拿出粮食来解决问题。青荒不接的时候,要让那些没有饭吃的人有地方借贷。
不过徐想也清楚,光靠管控,是无法解决问题的,管控只是在延缓矛盾爆发的时间。就像开源节流的财政政策一样,开源,永远是重中之重。只有扩大流水来的渠道,水才会越来越大。节约,是无法让人真正致富的。
而司农司,便是徐想非常重视的一个部门。而这个部门之中,最让徐想看重的,便是农业科学院。
农业科学院里,汇集了大唐最好的农夫,或者说,这些人,已经不能算是农夫了。第一代的那些人,的的确确是真正的农夫,但到了现在,第二代的人,却是一个个能写会算,学会了如何统计,如何分析,如何记录,如何从大堆大堆的实验记录之中,找出他们所需要的。
这里头,有专门研究育种的,有专门研究肥料的,有专门研究如何杀虫的,总之林林总总,分门别类的好多学科,得益于当年皇帝陛下打好的底子,现在的农业科学院,已经进入到了一个良性的循环当中。每当发现一个新的问题,往往就会在这里自动地衍生出一个新的学科来,并且有专门的人员去负责。
这几年来,司农寺也算是硕果累累,研究出来的许多良种,为提高大唐的农业产量,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这,也是司农寺卿刘新,有底气向徐想伸手要钱的原因所在。
研究,当然是最耗钱的一个所在。
但研究,也是把钱往水里砸的一个行当。
大量的钱砸进去,有时候连响儿也听不到一个。
徐想除了年初的预算之外,拿不出更多的钱给刘新。但是他允许刘新自己想办法创收。
于是,便有了这样一个新农庄。
之所以说他是新农庄,在李泽看来,刘新的这个搞法,算是开创了又一个新的行当,那就是圈地,建景点,然后收钱卖票。
现在的大唐,无数的大好河山,是任君采撷,任人游玩的,没有人把这些如画河山给封起来之后,建一个大门然后便卖票当山大王。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去玩,当然,危险系数相当高。除了自然的原因,还有无数的猛兽想要大快朵颐。
徐想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皇帝李泽。
所谓的新农庄,其实就是一个个的琉璃暖棚。不过现在的琉璃暖棚较之在武邑时候的可是上了档次的,一个个高大的暖棚,每个都占地一两亩地,内里全都种着反季节的菜疏。
更重要的是,这里面有许多是司农寺还在培育的新式作物,市面之上并没有销售。
“花了不少钱吧?”看着这规模洪大的新农庄,李泽转头问着刘新。
“差不多十万枚银币!”刘新老老实实地道。
听到这个数字,徐想恨不得往刘新那张老脸上狠狠地来一耳括子。看着新农庄里廖廖无几的游客,一看铁定就是亏本的买卖啊。
“你把钱就拿来搞了这个?”他怒目相向。“要在是武邑这样富足的地方,也许会有很多人会去这样的地方游玩,现在长安左近,有多少人有闲钱?而且这还是一个季节性的东西,一到春天,还有啥用?”
刘新摊摊手:“徐主席稍安勿燥,我弄这个东西,供人参观只不过是顺带着的,赚点小钱贴补贴补柴火钱而已,没指望他能赚钱。”
“那你想干什么?”
“我是想勾引有钱的人来投资这个行当!”刘新指了指那些反季节菜疏。“徐主席可知道这些反季节菜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