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上的水终于停止下来,整个城楼变成光滑的冰城,不可攀附。
罗博却毫不在意,看看再次受伤的忘稷,
“别忘了旱魃能吐火,当年你不就是吐火才打败蚩尤嘛,不过造成了赤地千里,我虽说不懂口吐天火的法门,但是突然想到茅山派有“天火咒”,更欣慰的是,茅山掌门在我体内。”
“和我玩冰火两重天!”
“无叶子”从罗博体内出来后,左手掐了一个奇怪的手诀,念着咒语,天雷滚滚而至。
原本下雪的天气,天空却蕴含着雷声的嘶鸣,转瞬之间,石峡门上空雷电交加。
一道道闪电垂直落下,打在城楼上,一簇火焰腾空而起。
雷声越来越密集,天火从天而降,落在依山而建的城楼。
望稷绝望的说道,“说好不能用法术的。”
“又不是我用的!只是茅山掌门看到这里好多阴魂滞留,用天火灭之!”
厚重的城门突然被天雷击中,冒着红色的火焰轰然倒下。
望稷变得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罗博把她虏上战马,“走吧,陪我去咸阳,这场游戏到了尾声了。”
望着远方黝黑色的咸阳宫殿,
“快过年了吧!”
没人理他。
“这雪下的真久!”
依然没人理睬他。
他低头看看鼻青脸肿的忘稷,“好歹你回我一句啊,虽说我每天打你一次!你这人心眼真小!”
望稷无语了,“每天被你打断几根骨头,刚要长好,再被你打断,我就是不和你说话,这就是我心眼小了!”
“全军听令!”罗博太阿指天。
三万人的突击部队鸦雀无声,除了马鼻子发出的“吭哧”之声。
“咸阳宫外一定有守城禁卫,不可一一厮杀,骑战马反复冲击,禁卫铠甲厚实,勿直刺,直许撩砍,不做停歇,折返冲刺五十余次即可。”
“诺!”
几万兵马齐齐发声,声响如宏。
“去吧,我在这等你们归来。”
马蹄扬起异国的泥土,那些士兵面色红润,显得亢奋不已。
谁会想到,楚人能在这虎狼之国肆意蹂躏,所有的仇恨都在今日得到宣泄。
罗博放下忘稷,“今天不打你,等会破了秦宫就是我两最后一战了。”
对方看着狼烟四起的宫殿,忧伤的点点头。
“我也不要这个春秋了,看不习惯那么多死人,若有机会,你再和我赌,可以把地点放在东瀛!”
“没机会了,既赌天下,也赌生死。”
“咱两何必呢,几千年的恩怨,我不杀你,你只需把象帝石的地址告诉我,我拿了心就走。”
望稷和罗博头上落满白雪,望稷虚弱的靠着他,就像两个呢喃细语的情侣。
“做朋友多好,带你看看电视剧,坐坐旋转木马,何必非要我杀你你杀我,对得起这漫天雪景嘛?”
罗博不死心的继续问道,“非要你死我活?”
“当年我杀了你,秦人顺利东出,但是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嘛?”
“被秦始皇杀的?这种兔死狗烹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这种老妖婆居然看不开!”
“我先被父皇黄帝镇压,又被秦王嬴政镇压,我就那么不值嘛?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才弄这个赌局,等我知道答案,自然会告诉你七窍玲珑心的具体位置!”
“什么答案?”
“心死的答案!”望稷忍着痛飞向咸阳宫,“我在咸阳宫等你!”
罗博骑着马,扛着太阿,慢慢走近。
咸阳宫整座建筑结构紧凑,布局高下错落,主次分明,战国时代,最让人恐怖,最让人羡慕的君王宫殿,落在罗博的眼帘。
宫殿外躺着些受伤的兵士,他们的呻吟声带着恐惧和焦虑,还有一丝不甘。
楚人把他们团团围住,等待罗博的一声令下。
“绑了吧,留下一队看管,留下一队收拾同袍遗体,剩下的,随我进宫。”
宫殿里文臣武将已被手持弯刀的楚兵包围,一声声哀嚎不绝于耳。
秦王赢稷依旧端正的坐在上面,头戴九旒冕,身着黑色绣金丝龙服。
罗博抱拳道,“请秦王卸冕!”
秦王不动!
罗博大声说道,“请秦王卸冕!”
“你就是投罗?”
罗博也没有回答他,双眼死死的盯着他。
一道白影飞向秦王,是望稷。
她居然恢复了!好快,更是换了一套衣服!
为什么女子不管多紧迫的场合都要换干净好看的衣服呢。
她握着秦王的手。
“谢谢大王找来的天山一炁草,东海优钵花,还有蓬莱摩柯叶,让我为你最后一战!”
白影晃动,衣裙飘飘,望稷如同天外飞仙,悠悠飘至罗博面前。
“就算你痊愈了也打不赢我的,何苦?”
望稷不语,双手攻向罗博。
罗博也不闪躲,硬接望稷一掌,自己也同时出手,带着几十万怨灵的拳头,“嘭”的打在望稷身上。
她颓然跌倒在赢稷的龙椅下。
赢稷惊恐的看着罗博,嘴中喋喋不休,“起来,起来,再打,再打!你不是天女魃嘛,杀了他,你就是罗刹了,可以帮朕一统江山了!”
望稷挣扎着起来,双眼发出红光,嘴中獠牙顿生,再次扑向罗博。
群臣看到她的模样大惊失色,居然忘记了亡国之痛。
又跌落在赢稷的脚下。
再起来,再打,再次跌倒。
“你打不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