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阿周才刚走,乌兰巴日便要秋香去另一个营帐住,我借故留住秋香,可却被他派了人给我们下mí_yào,若不是熙王殿下经过,只怕秋香真的要毁了。”皱着眉看向铃花,她是一个女人,应该更加能够理解自己说的话。
显然,铃花心软了。
看着铃花,花心没有着急开口说话,她知道,要想让铃花下定决心,改变心意,必须给她足够的时间。
“多年前,乌兰巴日从边境之地虏来一个汉人女子,他把她关在自己的营帐里,白日宣淫,百般蹂躏。”铃花的声音很轻,不过在这深夜里,仍旧听得清楚明白。
担心地转眸看向蒙古包所在的地方,但愿秋香不要听到这些话。
想了想,问道:“后来呢?”
“后来,那女人死了,因为怀了孩子,便被他给活活打死。”铃花目光看着远处,她眉心紧蹙,似乎陷入了不愿意触及的回忆。
花心瞧着铃花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乌兰巴日从来都不喜欢汉人,她更不喜阿周娶秋香为妻。”
“你知道?”铃花诧异地看向花心。
微微点头,花心又摇头,“我只猜测他不喜欢汉人,却不知道还有这个残忍的故事。”
“其实,我只是恨,恨我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些听你的话!”铃花身体隐隐颤抖,她泪珠滚滚落下,伤心欲绝。
缓缓向着铃花凑过去,温柔地将铃花拉进自己的怀里,她理解她,喜欢了阿周这么久,眼看就要得偿所愿,只差那么最后一步,可还是与阿周失之交臂了,这种事情任凭谁遇到了,都会不甘心的。
轻轻拍着铃花的背,也不怕她鼻涕眼泪糊在自己的衣服上,她只想给她一个发泄的地方,让她心里能好受点。
“哭出来,哭出来就好。”花心温言轻语,她还想说很多,但看着铃花,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等天都酥酥麻麻地亮起来,铃花才终于坐直身子,胡乱抹了自己脸上的眼泪鼻涕,“你安心走吧,只要有我在,秋香就不会被乌兰巴日欺负。”
终于,铃花还是松口了。
感激地看向铃花,一时竟忘记了说谢谢。
“天要亮了,你走吧。”铃花知道,他们并不是光明正大走的。
花心回过神来,她紧紧握着铃花的手,说,“谢谢你。”
真是要好好谢谢她呢。
“还不走吗?若我反悔了,便不要再想着让我改变主意了。”铃花拉着花心一起站起来,她灿烂地笑道。
花心不知道该怎么感激铃花了,她是如此善良的女生,让她都有点自惭形秽了。
深吸一口气,讷讷地从唇缝中挤出两个字,“保重。”
仅仅两个字,却又千斤的重量。
“秋香。”伸着脖子向着蒙古包轻轻唤了一句,秋香和南吟泓他们便从蒙古包里走出了。
此时南吟泓怀里抱着熟睡的武禄向她走来,看到她以后,勾唇浅笑。
南吟泓,这是接受武禄了?真好。
“银子给秋香留了吗?”花心瞥见红着双眼的秋香,轻声向南吟泓问道。
南吟泓点头,“给了价值约莫百来两金子的宝贝。”
他们这些富贵人家,嫌弃带银子出门不方便,索性就带一些价值连城的宝物。
“秋香,你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铃花,因为你已经嫁给阿周了,是以不能随便离开蒙古,免得日后落人把柄。”花心侧眸看向秋香,悉心嘱咐道。
不论是谁,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父母会离开,孩子也会,朋友自然也要各奔东西。
秋香点头,铃花则站在一边,她也红着眼,花心有点不忍,上前道,“大恩不言谢。”
“废话真多。”铃花移开视线,不满地道。
语气虽是不满,但花心清楚,她这是舍不得让自己离开。
没有再说话,和一众人翻身上马,见南吟泓将武禄绑在自己的背后,花心失笑,“走吧。”
长鞭凌空一抽,几人策马奔腾,一路向南而去。
一路疾行,南吟泓没有想到,只在蒙古住了短短数月的花心,骑术竟然如此出色,他便刻意落在了花心的身后,静静欣赏着花心的背影。
他喜欢的女人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骑了大半天,终于看到了一家驿馆,这里已经是蒙古和大霆的边境了。
武禄在路上哭了一次,反而泡芙并没有哭,表现得很乖巧。
随行的一共有十个成人,两个孩子,他们便订了一间大通铺,两个单间房。
索性最近来往的行人并不多,所以驿馆的神医不是很好,空房间很多,他们可以随便挑选。
南吟泓并不打算在这里长住,他想着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便出发赶路,只有回到了大霆的地界,才算是安全。
深吸一口气,花心瞧着随行的侍卫们已经很勤快地去收拾行李,她翻身下马,不慌不忙地瞧着周围的风景。
走的时候还是一片冰天雪地,回来时已经是绿树成荫的夏季了。
“从这里再往前走是何处?”花心指着南面的山问道。
南吟泓解开绑在身上的绳子,将被颠醒的武禄放到地上后,应道,“翻过这座山,便是华州。”
华州?这么快就到华州了!
“我们直接回京城吗?”花心静静地问道。
说实话,即便是到现在,他仍旧不能够相信皇帝会选择原谅她,他可并不觉得一个国家的君主会如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