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加起来就是六年左右了啊?”大姐暗自估算了一番,当即做出决定,“警察同志,我跟你说,这栋楼的真正房东是旅馆老板屋里的那个老头儿,老板说那是他大伯,但是那老头儿脑袋好像有点问题,平时也总是被宾馆老板关在屋里,我们都怀疑旅馆的老板根本不是那老头儿的侄子,因为他刚来的时候啊,说话根本就没有我们这边的口音!”
“你能确定么?”唐天越发觉得这旅馆老板的良心全都喂了狗,如果这大姐说的属实,光是殴打老人,袭警,外加侵占他人房屋的罪名,最少能给他安排五年的监禁,还要面临巨额的罚款和赔偿。
“这哪能确定啊!我们也就是私下里说说,毕竟住在人家的旅馆,也不好跟人闹翻脸不是?”大姐再次讪笑起来,她不愿意因为这事儿给自己招惹麻烦,之所以决定说出来,也是觉得那老头儿太可怜了,“还有啊警察同志,你们要是真查出来什么了,可千万别说是我们提供的线索哦!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真要是招惹上什么麻烦,日子就没法过了!”
唐天点头应承下来,现在的办案流程里本来就有保护证人的措施,肯定不会给这一家人招惹麻烦。
从这一家屋里出来,唐天忽然有些感慨,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到底还是警察的失职,如果镇上的民警平日里多出来走访一下附近居民,增加警民共建环节,说不定早就发现其中的猫腻了。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小镇派出所里一共就那么几个民警,真要是全都派出来走访,估摸着所里的工作都得乱套。
唐天叫上站在门外的曲流弱,来到旅馆老板自住的房间里。
这间房是整栋楼最大的套房,里边有一个主卧两个次卧,客厅的面积也有将近五十平方米,屋里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酒瓶烟盒之类更是满地都是,原本宽敞的屋内空间,也被这些东西搞的看起来非常紧凑。
从水泥地面常年摩擦的痕迹来看,主卧应该是老板自己在住,左手边的次卧很少有人进去,离房门最远的次卧是那老人居住的。
客厅的沙发上浮尘很多,看样子很少来客人,从地上的酒瓶烟盒来看,都是低价位的产品,这个老板手里没什么闲钱,生活过得很紧凑。
“老人居住的房间很久没有打扫,而且饭碗也很久没有洗刷过,这简直是虐待!”曲流弱推开最里边次卧的房门,脸上瞬间挂满了怒容。
唐天对此并不意外,反而更加印证了一楼房客提供的线索,旅馆老板很有可能就是冒名顶替,侵占他人房屋!
随着对房间的勘察,唐天的目光被房门后边的铁锹吸引了过去,那把铁锹上粘着的水泥印痕很新,应该是刚凝固一到两天的样子,可这个房间里并没有修补过墙壁或者地面的痕迹,那么这把铁锹上的水泥到底修补在了什么地方呢?
唐天在房间里来回寻找了一圈,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心中不由得更加纳闷起来,换做常人的思维,粘着水泥的铁锹不会直接拿进屋里,要么会用水冲刷干净,要么直接丢在门外等干透了磕掉,可这把铁锹却是刻意放在了不起眼的门后角落里。
“我去外边看看,你继续在屋里勘察!”唐天走出房间来到四楼的过道,低头在地上寻找着水泥滴落的痕迹。
从过道尽头一直走到楼梯口附近,唐天的瞳孔猛然收缩,他在楼梯扶手的底部角落里,发现了一块褐色的拖痕!
唐天半蹲在地上,用食指擦了擦地上那只有几厘米的不起眼拖痕,然后将食指凑到鼻间轻嗅,有血腥味儿!
发现了这带血的拖痕,唐天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他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栋楼的第四层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只是自己目前还没有发现罢了!
顺着拖痕的走向看去,唐天发现靠近地面的墙壁上残留着拖把扫过的痕迹,带出一道道不规则的水痕,而这种清理的痕迹一直延续到过道的另一侧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