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听了这话当即抬腿往外走,蔡有为的指纹早就被提取过了,现在需要做的只是和手机上提取的指纹进行对比,虽然他认为这个对比毫无意义,因为作为张金玲的丈夫,蔡有为使用过张金玲的手机完全正常。
可就在他扭头往外走的同时,蔡有为却忽然嘴角一阵抽搐,面部肌肉严重扭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白沫顺着嘴角流淌在衣服上。
“快去找医生!”唐天当即变了脸色,蔡有为的状况很像羊癫疯发作,而根据对其邻居的走访情况来看,他的确有羊癫疯病史,这种病拖不得,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得到治疗,很有可能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刑警也没废话,当即找来了派出所附近一家小诊所的医生。
“的确是羊癫疯发作,我的诊所没有适用的药品!”医生经过简单的诊断后,建议唐天将蔡有为送往镇卫生院进行急救,最好在控制住病情后,转往县里或者市里的大医院。
唐天面色发苦,眼看有了突破,蔡有为的羊癫疯早不犯晚不犯,偏偏这个时候犯病?
饶是心中憋闷,唐天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安排警车将蔡有为送到了镇卫生院,经过一番抢救后,蔡有为的病情得到初步的控制,但是其精神状态显得非常萎靡,无法继续接受问询。
“直接送往安港市吧!我跟车回去一趟,也免得项队送佟宁过来了!”唐天懊恼地说着,他不放心南山县这边的医疗水平,蔡有为是目前为止最大的突破,一旦出事儿,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那我……”曲流弱刚想说自己陪他一起,转念想到岭山镇这边复杂的案情,只能苦笑着将后半句咽了下去,“那我留在这边吧!你路上注意安全!”
唐天先是给项宇打了个电话,将这边的突发情况简要说明后,项宇立即同意将蔡有为送往安港市。更庆幸的则是,佟宁此时还在特调局驻地,并没有被送往岭山镇,如此一来倒也省事了。
搞定了安港市那边医院的安排问题,唐天将还在睡觉的江永胜叫醒,看着睡眼蓬松的他,心中升起无名之火,“睡的还好吧?”
江永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唐天话中带刺,“嘿嘿,我错了!绝对不再乱跑了!”
唐天被江永胜的态度气的吐血,想到自己走后,曲流弱的安全问题还要依仗于他,也只好强压着自己的怒火,“情况紧急,我需要回一趟安港市,你接下来的最大的任务就是保证曲流弱的安全!”
“嗨!我当什么事呢!”江永胜当即松弛了下来,“你放心走吧!只要我没死,弟妹就少不了一根汗毛!”
唐天扯了扯嘴角,终是没跟他扯皮称呼的问题,至于说江永胜这种动不动就死啊死啊的表达方式,他已经无力吐槽了。
眼看该交代的也都交代到位了,在镇卫生院的两名护士,以及小秦的陪同下,唐天押着蔡有为踏上了赶回安港市的路途。
一路上有警车护送,救护车将速度提到最快,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赶到安港市第一人民医院。
有项宇提前安排,第一人民医院早就准备好了病房和负责的医护人员,蔡有为从救护车里被推出来,直接被送去做了全面的脑部检查。
“唐警官,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啊!”拿到检查结果后,主治医师沉吟良久,“从生理结构来讲,病人的脑部存在先天性的缺陷,针对这种先天性缺陷的治疗并不困难,但是病人的精神状态很奇怪,他对我们医生存在根深蒂固的抵触情绪,我们怀疑他曾经受到某些刺激,导致形成了条件反射,看到穿着白大褂的人就会表现出愤怒和攻击性!”
唐天有些发愣,医生的话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蔡有为常年居住在岭山镇,又是从事着不怎么光彩的职业,更被小镇上的居民嫌弃和排挤,怎么会被医生刺激过呢?
“那,能判断出,他大概是什么时候受到的刺激么?”唐天开口问道。
“这个,我们有所推断,但是这个推断得不到专业论证,只能算是一个猜测!”医生表现的非常谨慎,项宇联系他的时候,出示的并不是特调局的证件,而是刑警队的身份,这让医生很有压力,生怕因为自己的错误推断,将警察同志的调查方向带偏。
“没关系,有什么猜测你尽管说!我们还有自己的甄别程序,你不必担心扰乱我们的调查思路!”唐天读懂了医生的迟疑,当即开口宽慰。
“根据我们科室的几名医生交流,也参考了精神科医生给出的意见后,我们怀疑病人在幼年时期,曾经接受过精神方面的治疗,而且肯定不是在正规的医院进行治疗,所以在治疗过程中因为医生的某些行为,刺激到了病人,幼年的记忆是对一个人影响最大的,他现在对医护人员表现出来的抵触情绪,很有可能跟幼年的经历有关!”医生说完这话,见唐天露出沉思也就不再继续开口。
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后,唐天一直在思考医生刚才所说的话,蔡有为幼年时期被家人抛弃,会不会就是因为治疗无果呢?如果是,那他又是在什么地方接受的治疗呢?会不会跟子午会有关呢?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蔡有为今年二十七岁,他幼年时期至今足有二十余年的跨度,他的家人更是搬离了岭山镇去向不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不是那么好调查的啊!
带着满脑子的问号,唐天留下小秦在医院看护蔡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