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沐夕情跟随李忠一路进了大殿,忽然的冷气逼人,自然反应抬眼一望,鎏金大殿上,赫然两道身影,好不刺眼。
夏侯裕高高在上,居于上位,夏临沂穿着朝服,居于大殿右侧下方。
只见夏侯裕已经遮掩了病态,此时一身鎏金色龙袍加身,像个没事人一样,威严四溢,浑身散发的凛冽气势,直直扑面而来,沐夕情心知肚明,不禁冷笑,“这是准备给自己下马威。”
无惧对方施压的气势,沐夕情一脸镇定自若,抬脚迈步向着大殿中央走去,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看起来娴静有礼。
不过却没有主动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卖那两人面子。
而在沐夕情出现的那一刻,夏侯裕漆黑的鹰睢眼眸,便紧紧盯着沐夕情进门的身影。
望向沐夕情那张秀雅绝俗,自带一股清灵之气的小脸,微微一怔,夏侯裕没想到沐夕情会是这般容貌,不过在片刻之后,再次打量了一眼沐夕情的容颜,寒眸里闪过阴暗。
抬头对上夏侯裕的视线,沐夕情心中默默鄙视了一把。
脸上却面不改色,心中暗道,若不是自己几个时辰前,才为他治了伤,只怕也会被他此时安然无恙的模样骗过去。受了伤还不消停,早知道他要找自己麻烦,当时就该留一手。
迎着那道凌冽刺骨的视线,沐夕情直接将对方漠视个透彻,站在大殿中央,暗叹一声:“老狐狸。”
“李忠,你先退下~”夏侯裕挥手,出声对带路的李忠吩咐一句。
话落,李忠会意,直接行礼,退了出去。
“啪……”一声响,如巨石跌入海中,激起千层浪,而这一声响,将大殿中安静的气息毁个彻底。
看着下方神态傲然,一直沉默不语的沐夕情,夏侯裕直接一把捞起左手方的茶盏,往沐夕情头上砸去。
练武之人的观察力敏捷,感觉到迎面袭来的茶盏,沐夕情直接扬身躲过,茶盏落空,掉在地上,碎成几片。
与此同时,看到夏侯裕突然出手,夏临沂从出神中,紧张地惊呼一声:“父皇~”
实则方才在见到沐夕情穿着那一身简朴无华的素衣出现时,夏临沂是有些呆愣的,准确来说,他没有想到,沐夕情配上那样简单的装着,竟能够那么美。
纵使夏临沂见过佳人无数,也从来没有见到像沐夕情这样的女子,不施粉黛,不用浓妆艳抹,却能美得惊艳四射,遗世独立,夏临沂忽然都在想,当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错把赌注投在了将军府那个,人人口中,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二小姐身上,现在一对比,才发现沐夕颜跟她放在一起,没有可比性。
这样的沐夕情无疑是清冷的,而这样的气质,无疑是最吸引人,最致命的。
“沐夕情,你竟敢躲!”夏侯裕扬手重重地在桌子上一拍,声音顿时拔高好几度,冲着沐夕情吼道。
闻言,沐夕情快速扫视了一眼地上碎成几片的茶盏,微微移开脚,伸手轻轻提了一下裙摆,似是怕沾到地上的脏东西。
然后扬头深深蔑视了一眼夏侯裕,嫌弃之色溢于言表,接着往后退了一步,才不卑不亢地回道:“回禀皇上,我又不傻,为什么不躲。”
对于夏侯裕来讲,沐夕情这样的态度,无疑是在挑衅自己的权威。
本欲先给她一个下马威,然后再看对方表现如何,阴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算计,虽说对那个紫衣男子的身份,已经隐约猜测出一些,但是具体的东西夏侯裕却一无所知,因此不敢确定。
对于夏侯裕这样老谋深算的上位者来讲,决不允许有那样强大的威胁存在,想着对方一掌直接将自己重伤,夏侯裕眼里不掩恨意,坚定了要尽快查出对方的身份和信息。
夏侯裕心中如意算盘早已打好,暗中计划:“若是沐夕情愿意配合,将那夜救走她的紫衣男子身份和盘托出,那么暂时自己不会太为难她,看在将军府的面子上,可以暂时留着她的脑袋。”
阴鸷的眸子停在沐夕情身上,若是对方不肯配合,那决不手下留情,夏侯裕想那次沐夕情能逃脱,是幸运,今日在这深宫大院内,只要自己一声令下,她插翅难逃。
“大胆,见朕你不行礼下跪,已是大不敬,居然还敢如此跟朕说话,身为臣女,无视皇岗法纪,出言轻谩,你该当何罪?”
“还有吗?”不冷不淡地反问一句,沐夕情心里冷笑:“好戏还没开头,这就直接想给自己定罪,这夏侯裕是有多看不惯自己,上辈子挖了他祖坟,还是睡了他女人,以至于逼得他如此猴急,连皇帝的逼格都不要了。”
“都说将军府大小姐貌丑无颜,而你这张脸,分明与传言不符,你将真容掩盖,故意扮丑装傻,愚弄世人,连带着将朕也骗了,此乃欺君之罪,理应斩首示众~”
“父皇~”夏临沂站在一旁,又开了口,不知为何,听到夏侯裕嘴里说出的话,心里竟又有些不舒服,情不自禁地想要开口阻止。
“你闭嘴,此时轮不到你说话。”夏侯裕闻言,直接斜视狠狠剜了一眼夏临沂,喝令他闭嘴。
眼里不乏嫌弃夏临沂的优柔寡断和犹豫不决。
夏临沂低头,不再插话,脑海里全是之前与夏侯裕的商策,要怎么从沐夕情这里得到消息,然而现在他却又感到挣扎,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沐夕情。
“呵呵~”在夏侯裕话落后,沐夕情发出一丝浅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