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阵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中醒来,发现正靠在念斟的怀里。他不悦地看着结界外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女孩,面红耳赤。
闻讯赶来的还有萧逸歌,他一身白色锦袍都湿透了,还到处都是泥点子,瞧着特别的狼狈。
他抬手破了结界,把我一把拽起来气急败坏地咆哮,“你怎么在这儿啊,我山上山下找了你一天一夜,你居然在这儿。”
“我……”
原来他没有教漓漓练剑,他去找我了,可他怎么会找不到我呢?
边上的小女孩很不开心地看着念斟道:“斟哥哥你刚才偷亲她哦,你怎么可以偷亲她呢?”
“什么?”萧逸歌顿时更生气了,微眯着眸子看向了念斟,“念斟,仓仓说的可都是真的?”
念斟脸更红,吼道:“仓仓你疯了吧,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亲七七了?我只是给她捋了捋头发。”
仓仓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转身一溜烟就跑了。
萧逸歌牵着我就往山门住,他拽得特别用力。我用力挣了挣手,但没挣开,他恨不能叫把我手捏断了。
进了山门,我发现好多人都在看我和萧逸歌,还有一些外来的妖精,一个个表情都很凝重。
我偷瞥了,这些都是什么人?”
“妖界的人,你们昨天夜里杀了妖王的嫡亲侄子妖狼,一大早他们就过来了,这会儿正在主殿跟父亲他们谈话。”
“我,我是不是闯祸了?”
“是!”
萧逸歌并未把我带去主殿,而是去了我们平时修炼的地方。念斟也急匆匆地赶回来了,后面那跟着那小女孩仓仓。
他估计也是看到气氛不太对,有点怕,“逸歌,你说昨天偷袭七儿的那群狼是妖王的嫡亲?”
“没错,这混蛋这些年来对我们昆仑山仙门一直不满,这会儿正在借题发挥,估计会闹到天庭去。”
“什么,要闹去天庭?”念斟脸色顿变,满眼惧色。
我估摸是天帝那儿不好说,他乃天帝膝下养子,怕是难辞其咎,于是就道:“小哥哥对不起,七儿不该把那只狼脑袋给砍了,你去跟师父求求情嘛。”
“七七……”
念斟要说话,我盯着他微微摇了摇头。我反正小叫花一个,也没有家世背景,这罪担了就担了。
再则,本就是念斟救我,我不能让他救了我还要受责罚。
他敛下眸子时脸又红了,但也没再做声。
不一会儿,漓漓闻讯进来了,看到我就冷嘲热讽,“贱人,有本事跑了就别回来,闯了弥天大祸跑回来作甚?”
我没理她。
萧逸歌却瞪了她一眼,“阿漓,往后我若再听到你嘴里冒出‘贱人’二字,就给我滚出昆仑山。”
漓漓跺了跺脚没敢再说什么,又气冲冲跑了出去。
不多时,长武师父就带着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走了过来,最前面一个手里拿着柄弯刀,杀气腾腾。
“谁是洛小七,给老子站出来,敢杀本王小侄简直不要命了。”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明明是它先攻击我的,我不杀它难不成还等着它把我吃了?”
这男子愣了下,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哟,魔宗出来的妖孽居然长得这么眉清目秀。”
我忙跑到长武师父面前跪下,讲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了出来,却没说狼是念斟杀的。他在边上一直面红耳赤,但也没承认。
终归是妖界的妖狼有错在先,所以妖王也不敢太咄咄逼人,就是要长武师父惩罚我。
于是长武师父想了很久,当众宣布我对同门不敬,又擅自离开山门并杀了妖王嫡亲妖狼一事,罚我面壁思过五年。
面壁的同时,再把四书五经各抄一万遍,琴棋书画练精通。没错,是面壁五年,抄一万遍经文,琴棋书画要精通。
我不知道为什么长武师父对我如此严厉,明明不是我的错非得法我。但因为有妖界的人在,我不好反驳。
萧逸歌毛遂自荐当守卫督促我,我以为他要帮我抄经文,谁料他是刻意来防念斟帮我抄的。
念斟帮我去求过情,结果我的五年面壁变成了五年半。于是整个仙门上下无人再敢给我求情,包括大师伯和二师伯。
我就被关在映月池后的梨园里,不得踏入主殿半步。长武师父下了一个很厉害的结界,除了萧逸歌之外,其余人不得入内。
萧逸歌每天都在这儿陪我,要么就拿着一块玉石在雕刻,要么就在我边上处理书院的事务。
他虽小,但长武师父已经开始让他参与书院的一些事务了。
听闻长武师父很快要晋升神籍,如果萧逸歌的能力突出,不排除他会接手昆仑山掌门的可能。
想想我自己,再想想他,我顿然间明白了什么叫云泥之别。
人与人之间,有些东西从一出生就注定了。像萧逸歌、念斟和漓漓,他们都有着极好的家世背景,而我呢?
其实修仙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只要看着那梨树上花儿更多了些,就知道冬去春来又一年了。
我和萧逸歌都在成长,他变得年少有为且内敛稳重,三宗同修绝非一般人能比的,所以他在六界极负盛名。
而我也因为读了那么多书,也开始有了男女之别的意识,开始逐渐疏远他了。
抄经文很锻炼一个人的心性,尤其是我这样从魔宗从来本身就凶戾的性情。一开始我对长武师父满腹怨念,但过了三四年也觉得无所谓。
这些年抄经文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