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双生,是不是注定了我和萧逸歌会成为陌路?
他往后可能会成为天君,而我不过是为六界所不容的混世魔王,天魔怎能相恋呢,那是有悖lún_lǐ的啊。
我低头看着这流血不止的心口,仿佛看到了破碎成渣的心。我怎么如此没用,被伤成这样还在念着他。
萧逸歌,萧逸歌……
我把蝠婆婆的骨骸带进了之前封印千年血棺的南魔窟,这里面十分宽阔,还有长明灯在石壁上挂着。
一层血雾笼罩在魔窟里,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当年魔界用了成千上万个活人来祭献血棺,因此这地方活生生一个屠宰场,血气经久不散。
放下蝠婆婆过后,我又把大白召了出来。它已经死了,魂魄也散碎得不像样子,也不知道往后还能不能修出元神。
我召出一道乾坤符,把大白散碎的魂魄炼成了精元。才又把它的尸体和蝠婆婆的骨骸埋在了一起。
随后我把从昆仑山带来的那枝梨花插在了她们身边,梨花失去了灵符的保护,一下子就变成了枯枝。
这魔宗终究不是人呆的地方,气息太凶戾了。
我在魔窟里转了转,找到了当初封印血棺的八卦阵图。这阵法出自鬼道,我估摸是天帝下的。
也不晓得天帝当年处于什么心理把我送到这儿,让我来到这世上经历了这么多痛苦。
我盘腿坐在八卦阵图上,打了个结界罩住自己,这才脱下衣服查看伤势。
轩辕剑穿透了我的身体,又是插着心脏穿过去的,伤了我元神。所以这伤口还在不停流血,并未有愈合的迹象,我估计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也罢,看到这伤口,便能时刻提醒我萧逸歌有多么混账。往后再看到他,就是生死仇人了。
我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开始打坐入定,因为身体虚,一下子就入了定,很快看到了一片汪洋血海。
修行许久我才晓得,入定之后看到的画面就是修行之人的内境,我是千年血棺凝成,看到的就是这一片血海。
之前我的内境中是汹涌澎湃,但这次很平静,没有风起云涌,也没有千尺血浪。四下里静得好像走进了坟场一样,令人莫名心酸悲戚。
我沉入血海,又看到了那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女人,只是这次她是一头黑发。她的心口在流血,她就那样盯着,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我问她。
她幽幽抬起头,我才发现她满脸寒霜,黑白分明的眸子像两道凶戾的剑光,恨透了,伤透了的样子。
“我要走了!”她道。
“为什么,我们已经融合,为什么要离开?”
她昂起头,用力眨了眨眼睛,忍去满眼泪光道:“我为苍生造福,苍生背叛我,我痴恋他,他却要杀我,我原本有爹娘,可他们却不认我。”
她忽然变了个样,盯着我声嘶力竭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那么无情那么残忍?我做错什么了?我那么该死为什么要让我活下来,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要让我绝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恨谁?”
她咬牙切齿道:“苍生,六界苍生我都恨!”
“好,我去杀了他们!”
“还有你,为什么要替代我?为什么要逼我成魔?”她说着扑向我狠狠掐住了我脖子,狰狞着脸道:“我们死了吧,一起死了吧?死了不会痛苦,不会难过。”
我被她掐的无法呼吸,于是挥掌打在了她流血的心口。她滞了下,直勾勾地看着我,唇角慢慢滑下了一缕乌黑的血,滴答滴答……
我呆住了,瞪大眸子盯着她,看到她唇角扬起了一抹寒笑,随后倒在了血海里,与这粘稠的血浆融为一体。
这一刹那,我脑子一片空白,好像脑子装的东西都因为她的消失而灰飞烟灭了,只留下恨,无止无尽的恨意。
“杀啊!”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如魔音穿耳而已。我霍然掀眸,看到一个穿着玄色锦袍的男子站在我面前,正满脸伤怀地看着我。
他长得好生俊朗,棱角分明器宇轩昂,可我看到他全身气血就往脑门冲,满脑子只有一个字:杀!
我摇身着了衣裳,召出魂音不由分说劈了过去,喝道:“你是谁,竟敢私闯魔窟。”
“七儿,你……不记得我了?”
“放肆,七儿是你叫的?”
我覆手召出一道乾坤符朝他打了过去,他纵身往后一跃躲开了乾坤符,一脸错愕地看着我。
我见状扬起魂音当剑劈了过去,他脸一沉,挥掌挡开魂音,反手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吼道:“七儿你怎么了,我是萧逸歌啊。”
萧逸歌……
我用力晃了晃脑袋,却怎么都想不起萧逸歌是谁。我只记得有个声音告诉我要杀了这六界众生,不管是谁。
于是我眸色一寒,用力抽回手,咬破指尖迅速打了个结印,又召出一道离魂咒就朝萧逸歌打了过去。
他神色顿变,转身冲出了魔窟之外,我也紧跟着追了出去,才发现魔兵和天兵正在交战,打得难分难解。
都是些该死的人!
我心头油然而生一股嗜血的yù_wàng,直接一掌打在心口,用满手血迹凭空画了一道乾坤符朝黑压压的人群打了过去。
业火“腾”地一下燃起,把交战的两军全部封锁在业火里。我唯恐他们死不了,又加持了一道灵符。
萧逸歌愣住了,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喝道:“洛小七你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