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君说,在童童出现之前,死神在六界不过是一个模糊的存在,知道他的仅仅是仙界几位德高望重的仙辈。
死神的形象很是模糊,裹着黑色宽大斗篷,扛着一把奇怪的镰刀。而画出他这个样子的人,正是爹爹。
我不禁一阵愕然:爹爹为什么会知道死神的样子?
再有,童童是小哥哥亲自找阴阳君引渡的,那到底是在他夺走我修为之前,还是夺走我修为之后呢?
很明显,他让我怀上童童是有预谋的。
我不懂,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直以来,我倒是小看了阴阳君这家伙,变成了这个样子都还要掀起几尺浪花,还两次差点让我持刀自残。
可是他的地位摆在那儿,即便成了这么个样子,我也不能将他怎样。
我把魂瓮又放在悬崖上,跟阴阳君道:“本王去问一下星宿如何给星云定位,会即刻动身去天之痕的。”
“星宿老儿知道个屁,他就会看个星象,测个风雨什么的,他能算得出黑风暴吗?”
“黑风暴?”
“你以为天之痕那么好去?遇上黑风暴,定会把你吹离六界,让你永生永世都回不来,最后死在渺无人烟的外太空。”
“……是么?”我俯身一把就抱起了魂瓮,道:“既然如此,你且陪本王走一遭,真要是遇上黑风暴,有你在本王耳边聒噪,也不无聊。”
阴阳君一下子急了,在魂瓮里噼里啪啦乱撞,“放下老子,老子不去,洛小七你这混账东西,老子不去!”
我没鸟他,直接把他放进了锁魂铃里,转身离开了蟠桃园。
星宿仙师的仙宫与老君的仙宫相隔不远,但老君也跟爹爹一样去了天之痕,仙宫里就剩下了几个守炼丹炉的小道童,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懂。
我路过时给小道童们带了些吃的,闲聊了几句,才晓得老君走时交代他们说,把这儿守好即可,等他归来。
这话听起来倒不像是被念先生囚禁,而是老君自己云游去了。
于是我心里越发狐疑了些,觉得念先生篡位的事会不会另有隐情。
星宿仙师的仙宫大概是这天宫里唯一奇葩的建筑,到处都是星石摆的星象阵法,还有八卦轮盘、定星石等等。
我进去时,他还在摆弄他那些星石,于是喊了声,“仙师很忙吗?”
星宿仙师霍然转头,看到我微微一愣,目光惊愕地从我脑后掠过,又波澜不惊地拱了拱手,道:“不知冥王殿下忽然造访寒舍,可是有什么事?”
估计他也看到了我脖子上的死神镰刀吧?
我微微颔首,道:“本王要去趟天之痕,还请仙师用定星石帮本王定一下通往天之痕的星云。”
星宿仙师神色一凛,“冥王殿下要去天之痕?”
“正是!”
“这个……”他捋了捋胡子,一脸难色。
我又道:“仙师可是有什么顾虑?”
“冥王殿下,小仙听闻黑洞中有个巨大的封印,你这个样子如何去得?别的不说,万一遇上了黑风暴,那可就……”
“无妨,仙师尽管放心,即便出事本王也绝不会责备你。”
星宿仙师拧着眉纠结了许久,道:“王上,那黑风暴神出鬼没说来就来,你身怀六甲,如若遇上那可就逃不了的。”
“仙师放心,本王有天地镇魂令在手,不怕这黑风暴。”
“天地镇魂令?”
星宿仙师神色顿变,似乎想说什么,但纠结了下还是打住了。他又拱了拱手,转身拿着他那八卦轮盘开始作法。
天际的星云都是漂浮不定的,然而天之痕的入口却只在那一片星云的黑洞中,所以必须要用定星石将它定住,才进入黑洞。
星宿仙师捻了个手诀把天宫结界打开,手中八卦轮盘顿时泛起一股强炽的白光,宛如光剑一般射入天际,开始寻找星云。
我心里其实特别发憷,天地镇魂令是需要强大的混沌之气来开启的。
而我虽然在神木根源地疗好了伤,但修为并没有恢复到以前巅峰的状态,想要开启天地镇魂令恐怕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的被黑风暴卷走,那……
我下意识轻抚了一下高高隆起的肚皮,心头越发不安。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那么久,八卦轮盘的光芒忽然定在了苍穹之巅的那片星云上,那星云中仿佛有个旋涡在转。
星宿仙师咬破指尖打了个复杂的结印,随后召出一块乌漆墨黑的定星石往空中一抛,我感觉空间都好像错乱了似得。
“冥王殿下,定星石的时间只能维持三个时辰,如若王上在三个时辰内没有回来的话,恐怕就得自己寻路回来。”
“后果很严重吗?”
“王上如果没有按时回来,星云的黑洞会产生时间错乱,你就有可能去到别的时空,不过没关系,王上乃阴司冥王有神辉护体,定是能寻到回家的路。”
“……本王知道了,多谢仙师。”
随即,我捻了个手诀,飞身往苍穹之巅的那片星云而去。
“七儿,七儿回来!”
隐隐约约的,我听到了念先生的呼喊,转头看去时,他都已经成了一个小点点。我没回去,天之痕这一趟我必须去,不管生死。
这边的风好烈,我还没到星云层,那黑洞产生的强大吸力就把我一点点卷进去。
我感觉有无数双手在拼命地撕拉我,把我扭曲,弯折,我痛苦不堪。我拼命护着肚子,深怕把我孩子扭曲了。
这种情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