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先前中了孕蛊,后来臣一直在帮她调理,虽略有起色,可是到底还是对小皇子有一定的损伤。本来最重的一剂药应在五日后,按臣的推测,那之后正常生产的话是不会有大问题的,只是现在娘娘只怕等不到足月生产,现在随时都有早产的危险。少了那一剂药,小皇子恐怕……”王谷说不下去了,因为面前的男人正在用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眼神看着他。
“朕要你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娘娘跟小皇子平安无事,你听到没有!”李奕乾听到他说孩子不好之后,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只一字一顿的警告着王谷。
心中早已猜到李奕乾会这么说,王谷苦笑着说:“那一剂药是增强胎儿体质的,但是药性太大,虽可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小皇子,但若是现在服用恐怕会对娘娘不利。”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敢直接提出用这剂药的原因,若是寻常妃子,他早就说了,但是这是歆昭仪,若是生产之后有一丝不妥,恐怕自己就看不到次日的太阳了。
听他这么解释,李奕乾想都不想的就说:“一切以娘娘的身体为重,至于孩子……”他的眼中划过一抹痛苦,“随缘吧。”
“皇帝!”还不等王谷接下话来,门外就传来了一声厉喝。殿内的人都冲着门外的方向看去,只见门打开之后,柳玉泱扶着太后走了进来。刚才那一声正是出自太后的口。
“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做你还不知道吗?祖宗的规矩,皇嗣为先,难道皇帝要违背祖宗的意思吗?”太后跟柳玉泱在王谷把脉的时候就到了玉泉宫,只是她多了个心眼,让人不要出声通报,只自己站在门外听里面的动静。这一听,果然就听到了这样的“好”消息。
“母后,孩子还会有的。况且王谷也说了只是可能,并不十分确定。”李奕乾知道太后在说什么,可是他不想那样做。歆儿是他上一世中唯一的温暖,他怎么能失去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比她。
“皇帝!”太后这次是真的有些生气了,祖宗礼法就是这样,要是让外人知道华国皇帝不顾祖宗规矩,那以后岂不是都有样学样?虽她要保小有自己的私心,可是更多的还是为了皇帝和这华国的江山着想。
哪知道,一向孝顺的李奕乾在这件事上十分坚持自己的意见,丝毫不动摇。
“皇上,凡事要以大局为重,祖宗规矩不能违背呀!”柳玉泱强忍着心中的欢愉,面露哀泣的劝道。这真是太好了,不用她出手,林雅歆就要活不下去了。祖宗礼法就连皇帝也是不能违背的,不然一定会被御史狠狠地记上一笔。再说了,还有太后在,无论如何都会保小。
“你闭嘴!朕跟母后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地方?”李奕乾现在听到柳玉泱的声音就烦躁,谁知道这件事里有没有她的影子。所以他现在对于后宫的那些女人是一点应付的心思都没有。
被他当众呵斥,柳玉泱面上露出了难堪,默默地住了嘴,只在心中把这件事记到了林雅歆的头上。
“皇上……可否听我一句话?”就在这二人各执己见的时候,林雅歆开口了。
“歆儿……”许是猜到了林雅歆要说什么,李奕乾急忙叫住了她。
林雅歆冲着他虚弱的笑了笑,然后说道:“皇上不必如此,臣妾知道皇上怜惜臣妾,可是规矩就是规矩,万不可因为臣妾一个人就坏了皇上的名声。”说完不再看李奕乾,而是看向了剔透站在一旁的王谷。“还请王御医用药,有什么后果本宫一力承担,绝不会连累御医。”
虽然林雅歆这么说了,可是这殿内最终做决定的还是李奕乾,所以王谷不敢应下她的话。
而李奕乾看到林雅歆坚决的眼神就知道现在他说什么也不管用了,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也许是他这辈子最艰难的决定。
太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歆昭仪果然是个懂事的。”这时候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不会在乎说几句林雅歆的好话,反正夸奖又不要钱。
“泱儿就跟您说了不必担心,歆昭仪是最重规矩的人,绝不会由着皇上的性子的。”柳玉泱心中很是高兴,也跟着附和了一句。
“你们都出去吧。”李奕乾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一点也不想再看到除了林雅歆之外的人。即使是他的母后。
柳玉泱还想再说什么,被太后拉了出去。乾儿现在心中想必不太愿意见到她们,毕竟刚才虽然是歆昭仪主动说的那话,可是其中到底还是有她们在侧的原因,不然乾儿是不会允许的。太后在心中默默叹气,看来乾儿对她是真的上心了。
王谷也跟着一起退了出去,他现在要去抓药熬药。晚了很可能大小都会不好,那时他才真的是死定了。对着太后跟柳玉泱行了一礼之后,王谷就出了玉泉宫。
而太后两人出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去,她带着柳玉泱去了玉泉宫的正殿,看样子是准备等在那里了。不一会儿,后宫那些得到消息的人也都过来了。
虽说如今李奕乾的后宫中有位份的妃子并不是很多,但是今天来的这些人还是将主殿占了多一半。坐在太后下首的王锦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心中烦闷不已。想到林雅歆在里面受苦,自己却只能坐在这里跟一群不怀好意的女人虚与委蛇,她心中就对李奕乾升起了不满。
要不是他,歆儿也不会这样。虽说这样是有迁怒的成分在,但是此时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而这边,李奕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