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宋南柯看着镂金香炉中飘起的缕缕轻烟,对于这忽就陷入寂静的偏殿,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惴惴不安,与莫羡大眼对小眼地默默相觑。
“太后……”
见冯玉仙面上的失神,流莺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喟叹,开口轻声提醒道。
“哈哈,思及往事,竟冷落了在座的各位,倒是让各位见笑了。”冯玉仙轻咳了一声,开口郎朗道,一时打破了心中的思绪。
“对于接下来之事,不知各位可有打算?”
“太后身子已是无恙,在下亦需回师门将太后身体安康之事告知派内的长老。”修远水波不兴地说着日后的打算。
只是,宋南柯心中却是苦恼得很,余光所及,莫羡手中的那串珠子与此前在咖啡店所见无异,若是她为了南柯剑随修远走,这串珠子又该如何是好……
“嗯”冯玉仙轻轻地点了点头,安详一笑。
“其实若是追根溯源,我与贵派的一任掌门倒也算的上同宗,若是日后公子有用得上我这老婆子的时候,便尽管开口。”
“太后之诺,在下定当珍惜。”修远朝太后行了一礼,平静的眉眼宠辱不惊。
“两次的救命之恩,我这老婆子已是无以为报了,不过小小一诺,公子何须客气。”
说着,冯玉仙瞧眼窗外,日头已是高照,淡淡一笑:“在这殿中,让诸位陪我这老婆子耗了些时间,怕是诸位已是乏闷了,便让流莺领着诸位下去歇息吧。”
“太后大病初愈,倒是我等思虑不周。我等告退,愿太后安康永宁。”
宋南柯拉起莫羡,瞧了一眼座上那安详平静的面容,心中如同吃了黄连一般,苦涩非常,低了低头,便随修远往外走去。
“公子……”那平静祥和的声音响起。
闻言修远并未转身,声音有些平淡甚至是冷漠,“太后,人生如梦随风散,聚散,喜忧,皆是缘。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应无所往而生其心!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如幻泡影!那人心意如何,太后怕已是心如明镜,莫要因这执着,遮了世间的灼灼其华。”
闻言,冯玉仙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任何话,面上挂着的平淡,终是落成了一抹苦笑……
听着修远说出的那番晦涩难懂的话,宋南柯思来想去,仍无半点参透,加之此前的烦心事,以致一副秀眉紧蹙的苦恼样。
“宋施主,你这戚戚然的模样,可是为何?”
莫羡看着手中的柔荑,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如同寒冬飒飒之下,喝了一碗热汤一般。
宋南柯有气无力地看了莫羡一眼,丧丧地说道:“哀他人之所哀罢了。”
说着,她重重地叹出一口气,只是,郁结于心又岂是这般容易解了,她只好继续哭丧脸往前走着。
“他人之哀,何需施主操心,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莫羡瞪着双大眼睛疑惑地说道。
闻言,宋南柯呼吸一窒,蓄满了怒火的杏眼狠狠地剐了莫羡一眼,这小和尚,可是专门来整治她的?
“要不,我将此串鲛珠送与施主?”
看着那如刀子一般的眼神,莫羡慌忙脱下手中的珠子,他听坊间之人说,女子最是喜爱金银珠宝之物了,哪怕已是呈火山爆发之势,只待见着了这闪闪发光之物,便会立马乖巧下来。果然……
宋南柯眼中的恼火瞬间便凝住了,眨了眨眼睛,确认道:“这鲛珠,可是当真?”
“自然”
莫羡生怕宋南柯怀疑他的诚心,马上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将这串珠子顺着相牵的手套了进去。
“这……”
日光照射下,鲛珠似乎萦绕着一圈温润含蓄的光泽,宋南柯尚可感觉到珠子上存在的体温。
“诸位侠士,流莺在此,有个不情之请。”见已是离了太后寝殿,流莺面上有些迟疑与慌乱。
“何事?流莺姑姑尽管说便是,若是力所能及之处,我们定当尽力。”宋南柯抚着手中的鲛珠,好奇地看着流莺,难不成太后之患尚未痊愈?
“公子……”流莺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修远,也不继续往下说。
宋南柯心中一讪,感情自己方才自作多情了,醉翁之意不在酒,方才的一番话,不过是说与修远听的。她只好撇了撇嘴巴,默默地等着修远开口。
“姑姑,何须客气,有话直说便是。”修远笑了笑,再温和不过了。
“不知公子可否了解湛州尧山?”流莺沉吟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湛州尧山,可是五百年前由一鲛人占山为王的尧山?”莫羡想了想,不待修远回答,便积极答道。
闻言,宋南柯眼中一亮,鲛人?鲛珠?这其中不知是否有缘由所在?一想到此,方才那又怒又悲的心绪已被雀跃所代替……
修远似乎极其无意地看了宋南柯一眼,面上无波,平静道:“可是尧山的妖犯了何事?”
“不可能啊,世间传闻,尧山之妖,占山为王,各自修行,从不入这俗世。”莫羡眨了眨眼睛,满是疑惑。
“呵呵,妖之劣性,又岂是这般轻易改变。小师傅亦说,这不过是传闻罢了,总少不了几分失真。如今那荒蛮小妖竟然掳走太子殿下,这不入俗世之谎,已是不攻自破!”
“太子殿下乃是一国之储君,若是让妖魔掳了去,朝内多是能人异士,怕是亦轮不到我们三人操心吧。”修远面上并无吃惊的痕迹。
“此番诸位将太后从幻境中唤醒,奴婢便知诸位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