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饵来了,准备……”
原来,昨夜他们经商量,以太子好友的名义接近明月,若是明月真的认识南柯与煜月,那么这串珠子与前世的缘来由去,便清楚了……
“公子,方才我们掌柜招呼了一对夫妇进来,不知公子可否介怀。”
“无碍”
“孙公子……”修远缓缓起身,叫住正欲上楼的孙淇。
“竟不知包下这客栈的贵客,原是孙公子啊。若是早些知道,夫人前天便不必白跑一趟了。”
闻言,孙淇的脚步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下,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料到,竟然再次遇见修远。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早有准备。
“不知阁下到来,让贵夫人吃了闭门羹,着实是我的过错。”孙淇转身看向大堂深处的一桌,果然,又是那两人。
“哈哈,孙公子严重了,听小二所说,公子与贵夫人落脚于此。”宋南柯微微一笑,似乎十分怀念地说道:
“与尊夫人已是许久不见了,心中甚是惦念。如今这般巧合,如若不嫌弃,不如凑上一桌,叙叙旧事可好?”
孙淇朝宋南柯冷冷地弯起嘴角,倨傲地一笑。“夫人有心了,只是我家夫人今日身子抱恙,已在房内歇息。”
“相见便是有缘,既然我们可在这远在千里之外的湛州亦有缘相见,在下便与二位喝上几杯,可好?”
说着,孙淇朝小二示意了下,便径自走到宋南柯等人的桌前。方才尚存的客气,已是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阴蛰之色。
“二位可莫要多管闲事,虽说二位于皇祖母有恩,但是若妨碍本太子行事,本太子自是饶不了你们。”
宋南柯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不解。“恕我愚钝,竟不知在客栈填个肚子,可会阻了殿下的何事?”
闻言,孙淇脸上一凛,随即紧抿了唇,眉眼间染上了一层戾气。“本太子之事,何需向你这小草民言明。”
“哈哈”修远见宋南柯瞠大的杏眼中蓄满了怒气,淡淡一笑。“殿下的雄心壮志,自是不需向我等草莽言明,只是……”
修远冷冷地扫了孙淇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事缓从恒,事急从权;事缓则圆,事急则乱。若是殿下一意孤行,怕是终落个后悔莫及的下场。”
宋南柯眼中怒火丛烧之时,突闻修远这一句话,心中甚是怪异地看向修远,莫不是他已是知晓了什么?
闻言,孙淇神色突变,嘴角抽动了一下,却没有说出任何话,只是,稚气未脱的眉眼间闪过一丝狠厉。
“阿淇”楼梯间传来一阵绵言细语。
只见孙淇身子一僵,微蹙的眉头间闪过一丝厌恶与不耐。僵硬地寻声看去,平淡、冷漠、丝毫不不关心的声音传出。
“外间风大,既然身子不适,便莫要出来。”
云一呙,玉一梭,澹澹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此词,似乎便是为明月而写,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真是一位倾人倾城的美娇人!宋南柯不禁在心中赞叹道。
明月似乎全然没有听出孙孙淇言语间的敷衍,眉眼一笑,碧波眸中波光潋滟,柔声道:“我在房中闻的楼下动静,便前来看看,不想竟是久别重逢的友人。”
说着,星眸微转,见着宋南柯与修远时,明月身子一颤,似乎酒酣之际,醉眸微醺,朦朦胧胧地吐出只言片语。
“姐姐……”
听着似乎从远古洪荒传来的缥缈之音,宋南柯一愣,余光往四周一扫,在场的就她一个是女的,只是,难不成明月与南柯尚有金兰之谊。
“姑,姑娘,可是在唤我?”
宋南柯瞪着眼睛,看着倏地便立于面前的明月,脑子中茫茫然地一片空白。
“姐姐!”明月抓住宋南柯的手,眸子中碧波翻滚,激动难掩地说道:“我就知道,纵是阆风那厮狡猾狠厉,以姐姐的修为,定不会就此魂归虚无!”
“那个,那个……”宋南柯挣了挣被抓得生疼的手腕,心中知晓明月将她错认为南柯了,有些无奈地说道:
“姑娘,认错人了,我并非姑娘所思所想之人……”
“不,你便是!”说着,明月神色戚戚,哽咽道:“几百年了,我还以为,当初做下的错事,终是落下一个无果……”
“不想,煜月殿下竟真将姐姐找着了!”说着,明月感激地看了一眼修远。
“这链子,为何在姐姐处?”趁明月视线移开之时,宋南柯故意撩起衣袖,露出鲛珠链。
“莫羡送予我的!”宋南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便是那孩子……”
宋南柯嘴巴朝低头不语的莫羡处扯了扯,果然,手中的力道顿时松了下来,她瞬间甩脱了明月的桎梏,作惋惜状说道:
“此珠甚至珍贵,乃莫羡娘亲遗物,若是姑娘喜欢,恕我不愿相赠。”
明月瞬间收回置于莫羡身上的视线,方才的激动已是化作一阵冷漠,眼中的碧波已是凝结成冰。
“回尧山!”
宋南柯尚未反应过来,眼前便是一花,继而已是失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