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毛遂自荐的道士当真可以吗?”天碧轻轻地按着大夫人的肩膀,有些疑惑地看着匆匆而去的小厮。
“可与不可,待会便见分晓。”大夫人微微眯着的眸子,疲惫的眉眼间满是恼恨。
“自打那低贱的女人进了欧阳家,我们这房便诸事不顺,若非晓她的底细,真以为她是邪祟之物!”
“大夫人何必为了此等粗鄙之人恼气呢!欧阳家啊,自始至终皆在夫人手中,只待……
说着,天碧凑到大夫人耳畔,压低声音地谄媚道:“老夫人归西,欧阳家,便是大夫人说一不二了!”
大夫人眸子微微一转,眼角细纹夹着几缕精光,抿嘴一笑。
“你这丫头嘴上功夫倒是厉害得紧。若是你干实事有这说巧话的机灵,前几夜,便已是欧阳淇与钱镜湖的忌日了!”
天碧脸上的谄笑一僵,忽闻大夫人旧事重提,心中便是一阵发虚,立马跪倒在地,急声道:
“大夫人,天碧对天发誓,于大夫人,绝无二心!那夜,我分明瞧得清楚,毒蛇已是钻上了床榻之上,我才放心回来向夫人汇报!”
“不料,不料……”天碧抿着嘴唇,眸子有些疑惑。“不料,这蛇竟然跑来了夫人这……”
看着天碧惊恐却又疑惑的眼神,大夫人冷冷一笑。“若是欧阳淇这般容易便被弄死,岂不是有辜负他煞星的名头!”
“自他出世后,何种狠毒的法子,我已是悉数用尽。但是似乎连上天都在眷顾着他,皆被他逢凶化吉,磕磕碰碰,倒也让他命硬地存活了下来!”
大夫人想起自打欧阳淇出世那日,惶恐一直存于她心中,特别是战场上传回来的噩耗,更是让她恨不得立马掐死尚在襁褓中的欧阳淇。但是欧阳淇命硬的很,无论她如何想方设法置他于死地,临到头一脚,都会给他逃过去!
“公子命硬,但是少夫人……”天碧霎时谄媚地提起安然无恙的明月。
“呵呵……”大夫人睨了天碧一眼,眼角划过一丝不屑。
“一贫贱女子罢了,无任何娘家依靠,成不了大事。只待传出一些,便难以立足了!”
“那么,大夫人此次请来道士,可是……”天碧恰时地摆出一副赞赏的谄媚面容,看着大夫人,话头点到为止。
“大夫人,道长到了!”
听着门外传来的一阵声音,大夫人眯起的眼睛立马多了几分神色,带上几分威严,正襟危坐,朝身后的天碧摆了摆手。
“让他进来吧!”天碧了然,朝着门口正经回道。
话语落下后,只见一人吊儿郎当地迈着轻快的步伐,就着脸上肆意的笑容,大摇大摆地来到他们跟前。
见来人,天碧一愣,只见来人一身灰衣道袍披身,一张肆意的笑脸,连眉眼间也泛起了圈圈涟漪,好像一直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间的上弦月,增添了几分妩媚,一名男子,竟生得这般fēng_liú韵致……
“二位施主,不知这般着急寻到佛道之人,所谓何事呢?”道士声线柔和却不拖泥带水,如出水芙蓉一般清新。
“不知先生有几分能力,有些话,我还是不好说啊!”大夫人凝了一眼毫无半点出家之人气息的道士。
“哈哈……”
闻言,道士朗朗一笑,一双桃花眼中泛起的星星点点更是魅惑人心。
“贫道游历世间,恰巧路过贵府,逢府中小厮张贴告示,这般巧合,岂非上天在暗示贫道,与贵府余有缘呢!”
“那,既然道长说得这般高深莫测,想必道长定是能力不俗,不知道长能否算出,道长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呢?”
听着道士的侃侃而谈,天碧面上一红,站在那,满心的欢喜,偷偷地的打量着,看一眼,便觉得心跳下,竟娇羞地问出口了。
桃花眼微微一弯,道士点头轻笑,伸出指头,口中念念有道,忽地,一声惊呼:
“寻常家宅,竟然藏着这般厉害的煞气!”
“呵呵……”道士忽的惊呼将大夫人唬了一下,大夫人眉头微蹙,脸上泛起一丝冷笑。
“此事,若是找些老人打听一番,自然便可知晓。如果道长便是这般功夫,我看,还是快快离去吧!”
“施主莫急!”道士一甩衣袖,昂首看着门外,缓缓说来:“这煞气,贫道自然不是说贵府的公子。”
“荒谬!”大夫人一声断喝。“欧阳家家宅安宁,又岂是你这牛鼻子道士胡说的!”
“施主,肝火莫要这般重……”道士微微一笑,手指朝外一指。
“家宅安宁是自然的。一道阳一道阴,阴阳调和,互相牵制。若非人为,自然无法生出任何是非!”
“听闻贵府公子新婚不久,看来这婚事,甚是巧妙啊!”
“道长所言,另一道煞气,可是府中的少夫人?”天碧咽了一口气,有些不可思议。
“没错,两人命格天生煞气,殃家灾己,注定孤生。如今两人结了姻缘,命途倒是顺了不少。只是,不知是那位高人定下的这桩婚事,竟想出了这般妙法子!”道士眸子朝着天碧眨吧了下,一双桃花眼中满是好奇。
“你是说,他们今后皆会顺风顺水!”
大夫人的手在不知不觉中已是收紧,心中已是怒到颤抖。难怪自打两人成亲后,两人一直安然无恙,反倒是她,波折不停!
“没错,大夫人可真是关心公子……”道士忽地煞是摆出一副赞赏的模样,只是……
“有何破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