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们不能动陛下!”
皇后王氏忽然愤然起身,甚至已然来不及抹去脸上的泪水,张开手就这么单薄的挡在了卫玘身前。
可卫玘似乎还不知如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被这一下弄得忽然愣在原地。
他甚至愣愣的问了句:“范阳阿……你……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范阳阿轻轻一笑,身后有人立刻会意,早已准备好的银琅一声冷笑,袖中瞬间射出一道寒芒,正中皇后王氏的心口!
速度太快,甚至连皇后王氏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到心口骤然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随后身前就顿时喷涌出鲜血。
一抹热流无可抑制的从皇后王氏的口中逆流而上,随后从她鲜红的唇角徐徐躺下。皇后颤抖的抬起双手才发现原本白皙的束手此刻已经被自己的鲜血染得血红血红。
“陛下……陛……”
皇后王氏下意识的回头,最后看了身后的卫玘一言,开口刚说了几个字,喉间立刻就被陆续奔涌逆上的血水哽住,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皇后王氏就这么倒在了卫玘身前,直到人生的最后时刻,她的眼里始终只有卫玘。
一如当年。
年轻男子手中骤然一抖,似乎不忍触目,叹息间撇开脸去,可还是有一丝血水迸溅到了他纯白的长衫上,这一次他想躲,却没能躲开。
在这世道,又有何人能躲开。
皇后王氏的死让卫玘瞬间清醒,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王氏,呆立了片刻,便立刻歇斯底里的大叫道:“来人,来人,有刺客!”
范阳阿就这么仅仅的瞅着卫玘,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同样的,在他身后,梁文道,陈平,刘金奎等一干人都露出的同样晦涩的笑意,就仿佛在欣赏着一副难得的景致,令人身心舒畅。
而在其中,只有那个年轻男子眼中闪现出一抹落寞,可他却无可奈何。
卫玘歇斯底里的叫了好久,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前来,这让他登时措手不及。。
他奋力的想要从床上翻身下来,可他昏迷了近一个月,每日只能以药汤和甜汤续命,哪里有力气。努力的翻身,却只是让他更加狼狈的跌倒在自己窗前,正扑倒在已经死去的皇后王氏的身上。
“啊……啊!”
卫玘感觉自己简直就要疯了,他下意识的就向后缩,可身后的床榻让他无法向后。扑倒在之后的他此刻身都已沾满了皇后王氏的鲜血,吓得他精神崩溃,一抬头,却又立刻看到了范阳阿他们那似笑非笑的戏谑目光!
卫玘感觉自己好似掉入了地狱,而身边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索命的厉鬼!
“退散……退散!给我退!”
卫玘不知从那里来的力气,居然手脚并用的跑了起来,但没跑两步就一个踉跄,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上。所过之处,到处都是他留下的血手印和血脚印,但他此刻只想尽力远离那些恶魔,越远越好!
范阳阿等人看着卫玘脸上的惊
恐,笑得愈发明艳了。
“够了吧。”
一声淡漠的沉吟,忽然间不合时宜的在场中响起,是那个年轻男子。他始终都没有直面观看卫玘的窘态,但那皇后王氏溅在他身上的点点血红与原本的纯白愈发触目惊醒。
男子开口,范阳阿等人立刻收起原本脸上的诡异微笑,一个个恭敬称是。
范阳阿换上了一副冷笑,眼中藏着切齿的恨意,一步步走向卫玘。
卫玘还像多,可却被范阳阿一手直接抓住了长发,就这么被范阳阿一路拖行的到了众人面前。
范阳阿将卫玘往地上一丢,卫玘还想跑,却瞬间感觉脚踝一疼,随后咔嚓一声!
“啊!我的腿,我的腿!”
范阳阿直接捏碎了卫玘的脚踝,下手极狠,几乎是将脚踝关节彻底碾碎!
可如此也没有让范阳阿眼中的恨意有半点消退,反而让他的眼神变得愈发嗜血,仿佛恨不得将卫玘煎皮拆骨,然后再将他的血肉逐一吞食干净!
那可怖的眼神甚至吓得卫玘瞬间将脚踝的剧痛忽略,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
直到此刻,要是还不知发生了什么那卫玘也太过不堪了。他认出了这里是他的怡和宫,他依旧还在皇宫之内。
可就算如此,徐长河不见了,常言今不见了,那些日夜陪侍自己的禁卫军却一个个都不见了踪影,就连皇后王氏都死在了自己面前。唯一一个自己还算熟悉的也就是银琅了,可却正是银琅当着自己的面射杀了皇后王氏!
如果这不是反叛,那什么才是!
“反应过来了?”范阳阿笑了,笑声逐渐嚣狂起来,最后变成了仰天长笑:“卫卿啊卫卿,你在天上看见了吗!当年你夺走的东西,我们如今要回来了,要回来了!”
范阳阿歇斯底里的仰天长笑中,天空忽然划过一道湛蓝的闪电,几乎将天穹都劈成两半!
卫玘瞬间愣住了!
卫卿……这不是自己的太祖爷爷吗,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一定很困惑吧,卫玘。”范阳阿似乎很欣赏卫玘现在惊愕与恐惧夹杂在一起的表情,没看一眼让他感觉身心舒畅。
范阳阿哈哈大笑道:“你可曾知道,你血脉里流淌的根本就不是大魏太祖皇帝的血脉!你是一个窃贼,一个窃贼!”
“你们家的人,都该死!”
范阳阿瞬间暴怒起来,心中一狠,硬生生抠住卫玘肩头,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