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无定城。
骑在千里马上的钦差,手持圣旨及如帝亲临的令牌,面带威严道:“本钦差奉陛下旨意前来,镇西将军难道要抗旨不成?”
紧闭大门多日的将军府,忽的打开,掀起一片烟尘,待尘雾散去,露出镇西将军苍白消瘦的面庞——
“臣戚准,咳咳咳!”话还未说完,身着里衣出门的人,肩头接近心脏的位置便渗出血来,整个人的身体也一步三晃,眼看着就要晕倒。
“镇西将军?”钦差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怔愣片刻后,赶忙下马跑过去把人扶住:“将军这是怎么了?”
钦差会来的消息早就有消息传来,无定城的百姓们也知道他们的将军,要被陛下召回京城封赏,因此都是欢欣鼓舞的。
可近日来,将军府大门紧闭,将军大门不卖二门不出,他们心里也疑惑,正是这个时候有传言出来,说是他们的将军心大了,不愿再服从陛下的命令归惊……
无定城百姓对于皇室并没有归属过重的感觉,他们服从的是带给他们安定生活的镇西将军,可以说,皇室在他们这里,根本没有将军在他们这里得脸。
随着将军府的变故,无定城的百姓们越来越心浮气躁,在这个时候,有心人计出,竟然说他们将军想要拥兵自立——
百姓们不知是真是假,自然是拥护的,如此一来也就被有心人利用,在钦差大臣到来后,各种传言版本散出,竟然和真事儿一样!
钦差即便手持陛下圣旨及如帝亲临的令牌,内心也是忐忑的,万一镇西将军真的要拥兵自立,那他这个来自朝廷的钦差可是最为危险的——
在战场上,他这样的人,是常来被祭旗的!
钦差不敢有误,更不敢不去,所以联系州府调兵,直接兵挥将军府,但凡他们敢反叛,必将其拿下!
“这是怎么回事?”钦差看到镇西将军受伤的刹那,所有的思绪都飞跑了,不管外界围观的兵还是百姓,连忙退进将军府,一直到主院。
“你是副将褚长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将军怎么会变成这样?”钦差目光凌厉的问道。
“唉。”褚长信个大男人,向来是个说杀就杀说砍就砍的汉子,真让他来演戏那是做不到的,可经过绎翟先生小课堂,他把最近愁事儿往心里放,这演的也就像了那么七八分。
“钦差大人,实在不是将军抗旨不尊,而是将军危在旦夕啊。”褚长信说着说着转身,不让身后的人看到他,然后垂首看向手心里的小抄。
“我们早就知道钦差大人您要来,陛下也有封赏,将军要回京,但正在准备的当天晚上,将军他……将军他……”
褚长信一字一顿的,话语里有伤心也有发愁,钦差听的心急,便走到褚长信面前抓着他的胳膊问:“将军怎么了?”
忘词了……
褚长信看着钦差一脸的尴尬。
身后猛地传来咳嗽声音,褚长信连忙摆开钦差的手,转身去看床上的人,顺便瞄一眼手心里的小抄道:“将军他遇刺了。”
褚长信看完剩下的内容,心里约莫有数,坐在榻旁,给床上的人使劲儿摁摁被子,又看向欲言又止的钦差道:“将军的伤不简单啊……”
钦差看向褚长信,原本脑子里想的关于镇西将军不服从陛下命令的事儿,现在也全都消散,而是与褚长信一样担忧道:“将军情况如何?我此次来随行带了太医,不若让他来看看?”
钦差虽然放下心里的怀疑,但也不可能完全被打消,所以还是让随行来的太医看看将军的真实伤情,才能放心。
“太好了!”褚长信面上很是高兴:“京城来的太医肯定比这乡村野夫的大夫要好多了!钦差大人麻烦您了!快让太医进来吧!”
褚长信的话,让钦差跟着松口气,他还真的怕这人犯浑,无论如何也不肯让他看镇西将军的伤势究竟为何……
“那好,我去叫人。”钦差往外走的时候,褚长信也跟着往外走,然后跟身边伺候的小厮道:“去给将军换身衣服,这都是血里胡茬的,有碍观瞻。”
听闻此言的钦差大人莫名无语……
褚长信似是没看出来,伸手继续引着钦差往外走,等到大门口,钦差才想起一件事来:他为啥要自己出来请?直接让底下的人去请不就行啦?
钦差看向将军府的大门,纠结片刻便放下心来:罢了!事已至此,那就自己去一趟吧。
褚长信看着钦差大人扬马而去,浓黑的眉毛下,眼睛微亮的哼了声:看来老褚我也是能忽悠人的嘛!
褚长信心里志得意满后,赶紧回将军府,来到主院后让其他人都下去,自己到房间里后,只见床上原本那个虚弱的人不见了,换成真正的镇西将军。
这床是有玄机的,可以左右置换,因为将军常年镇守边陲,所以想要他命的敌人多的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全都有。
如此一来,住的地方自然不能马虎,而这玄机床也是绎翟先生亲自督造而成,没成想做出来后一直没用上,竟然在此时用上了。
“将军怎么样?”褚长信关切的问了一句,易容的绎翟先生已然回复自己的样子,看向身边的人道:“还是老样子……”
绎翟先生的欲言又止显然被褚长信给注意到,他着急的说:“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慢里慢气的有用吗?”
绎翟先生摇摇头,叹息一声道:“这一次,将军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那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