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不过小的当时实在纳闷,要说这画像是小的粗心放错了地方,那李公公拿走的又是圣上的画像,那金泉驸马的画像去了
何处呢?而且小的当时还特意细看了一眼,看到落款的印章上写着四个字,那怎么看都不像是咱们樟仁宫中的落款。”
“哪四个字?”
“来仪御制。”
李重延顿时觉得眼前一花,耳边已嗡嗡嗡地鸣声不断。
来仪宫……这小太监没可知道来仪宫是碧海明皇的居殿,必然不会扯谎。这画像果然是碧海明皇的来仪宫送来的,画上之人与父皇也是一模一样,所以才会被小太监们误会是父皇的画像。
说起来他们慕云氏末子血亏,既然金泉驸马生了三个女儿,那么父皇便是末子,这么说来……
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
一个和父皇一样不姓李的皇太子!
小太监们见李重延犹如中风了一般立在那里呆若木鸡,其中一人想要上前搀扶,另一人则陪笑道:“莫不是那碧海国的金泉驸马与咱苍梧圣颜有几分相似?所以连李公公都看走了眼?”
一句话好似忽然提醒了李重延,面上的表情从呆滞转为狂笑。
哈哈哈哈哈……
他忽然抽出腰间的佩剑,眼中暴红如血,对着伸手来扶的小太监便砍了过来。
那小太监只觉眼前剑光一闪,尚未回过神来,自己的手已被削落在地。
然而李重延根本没有住手的意思,如发狂般地执着剑继续乱挥乱砍。
一剑,两剑……砍得残肢断臂,砍得血肉模糊!
李重延也数不清自己砍了几下,只看得眼前一片血,殷红飞溅,哀嚎不断。
我才是太子!我是苍梧国李氏第五代的君王李重延!这一点谁也不能改变,谁也不能质疑!
谁要是质疑了,谁就得死……
死!
李重延终于砍得筋疲力尽,手中一软撤了剑,那剑兀自插在小太监的背上,地上越涌越多的血水已淌到了脚下。
他听得身边一片惊呼声,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有无数的宫女和太监涌了过来,个个惊恐地看着他,几个胆大的太监则将自己扶到了墙角边。
然而此时的李重延其实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清醒,他异常镇静地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掷地有声地说道:“此二人看守大内库房,却监守自盗,罪无可恕!来人啊,把尸体丢去郊外,不许埋葬!”
决不能有任何一个见过画像的人逃出我的视野,他们都得死!
众人早已噤若寒蝉,眼见那两人都被砍成了块,也就是捡起来往麻袋里一装的事儿。可众人想不通的是,这太子平日里虽然顽皮,但待宫人却从没有残暴之事,倒不如说还算宽厚,如何今日性情大变?须知出手这样重,便是圣上在宫中也断然不会坐视不管的,难道是任了几日监国,便长了脾气?
李重延站起身来,又喝道:“来人,扶我回宫!还有,今日之事,不许有人在太子妃面前提起半个字,如让我听到半点风声……”他转眼朝地上的尸体瞧了一眼,又扫视了一圈。
何须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