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作梗?这是什么意思?老爷子不是一手遮天的大官儿么,他还有那么大的能耐来做梗?”曹习文拈了颗花生米边嚼边道,显然不大相信。
“我是跟你说正经的!”李重延有些不爽快了。
“你得把话说清楚啊,什么叫挡了道了,又作得什么梗。”
“就是……就是……”李重延憋得脸
都红了,“就是有他在,可能我爹和我之间就不能像以前那么相处了。”
曹习文瞪大眼睛看着他,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老曹和叶知秋在隔壁对视了一眼,深觉此话虽然不明不白,却十分严重,当下更加屏息聆听。
“有些事儿,我也不能说得太明白,总之现在有人可能会不让我好过!”
曹习文忽然一拍桌子,似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
李重延十分讶异:“你这就明白了?你果真明白了?你……你不会全都明白了吧?”
“呐,我说话直白,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许恼啊。”
“嗯,你说。”
“你方才说的这个挡道的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你的把柄,然后这个把柄呢又是最为你家老爷子所忌恨的事儿,所以你现在就是愁该怎么堵住这人的嘴。结果你说的这个挡道的谁谁谁拿这事儿来要挟你,说你要是不给钱,就给你抖搂出去,所以这事儿你爸官儿大也没用,你怕他知道啊,我说得对不对!”
李重延越听越不悦,已是憋得一脸的猪肝色。
曹习文的话虽然粗鄙得很,可不得不说,他猜得竟然八九不离十,虽然李公公没有要挟自己,可他的存在已是十足的隐患,与要挟无异。
隔壁的老曹和叶知秋都是眉头一皱!
老曹心想,这人究竟是谁,竟然敢去要挟当朝太子,真是不要命了。
叶知秋想的却是,这人手里究竟握有太子的什么把柄?以至于太子向温帝都不敢直说,当下却向老曹微微一笑,似是在宽慰他,也许只是太子信口一说,不如继续听下去。
老曹心下略宽,只希望太子爷也只是酒后胡言说些玩笑话,至于儿子的那一番猜测……你这小子要是有那么聪明这胡说八道就能猜到真相,那八成就不是你爹的儿子了。
没想到隔壁传来太子幽幽的一声叹:“唉……差不多就是这意思。”
“那人勒索你了?”
“暂时没有。”
“那你想怎样?他又没那意思。”
“他现在没那意思,保不定将来有。”
曹习文有些不悦:“你这人怎么能这样,要是只是无端猜测,岂不成了莫须有?”
“你还知道莫须有?”李重延有些意外。
“怎么不知道?那史书上鼎鼎有名的大英雄,被奸臣昏君无端猜测,没战死在沙场上,却冻死在破亭子里,一想起来就让人恨得牙痒。”
李重延闻言变色,他向来以君自居,现在说的又是诛心之事,不知不觉中竟成了曹习文口中的昏君,不由血涌上头,拍着桌子大吼一声:“放肆!”
曹习文全然不惧他,也是大吼一声,抄起一个核桃对着他砸了过去,这次是准准地砸中了他的脑门!
“别跟老子耍官家威风!你爹惯着你我可不惯着,你来问我怎么想的我就直说,说的不如你意你要是不听就拉倒,想听如意的就回家找你家王叔去,别在这儿跟我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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