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骗了温家和黄家,而崔稚请来的黄军医连温传一起骗了,温传听黄军医说起她表姐的身体状况,说极有可能是子宫受寒所致,若从眼下开始治疗,还是来得及的。
温传听得一愣一愣地,他和两家人一样,都连番问真假,而温传更是跑去寻了崔稚和魏铭,“不是安排来的吧?!”
两人当然说不是,温传大喜,没来得及告别又跑回家去了,崔稚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黄叔可真行,我还怕他演露馅了呢!”
魏铭也没想到黄军医连温传都唬住了,待到见了他,便大大跟他道谢,不想黄军医道,“我哪里唬人了?是真的!”
“真的?!”崔稚和魏铭都傻眼了。
黄军医笑着说确实是真的,“我之前在安东卫所就遇见过这么一例,当时所有大夫都道不成了,是位老医婆出来说成,众人都嘲笑。倒是那家别无选择,让老医婆来试试,调理了整整一年,果真成了!当时安东卫所的大夫全都惊着了,想请那位老医婆说出药方,又不好意思,但是人家全没有藏私,将药方献了出来。我没再碰见过这样的病人,只是因为这事很是触动,药方记得牢,没想到今朝居然用上了!”
黄军医哈哈大笑,瞧着魏铭和崔稚两个震惊的人,“没想到吧!我被派来伺候余公他来人家,手里没两把刷子能行吗?等着瞧吧,一年之后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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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放出温传即将和黄家定亲的消息,贺老三吃着烧饼,差点噎死过去。那个温传居然敢娶了黄素秋,温家和黄家是怎么同意的?就不怕给温传断子绝孙吗?!
他不信,亲自跑去街上打听,一路打听到了温家门口,正好瞧见了那位温家的邻居,邻居自然知道温传要定亲的事,听见贺老三一问,笑了起来,“这还用咱们操心啊?据说是请了名医,能治好!”
这种事情,贺老三是再也不会想到的,他前后瞧中温传多少年了,还想着只要温家愿意同他们家结亲,两个女儿随便温传挑,这下他费了好一番功夫,竟然要功亏一篑?!
贺老三不甘心,脑子转得飞快,又想编出来话来,好让温家就范,只要没结亲,就还有挽回的余地。他心里想个不停,可却被自家的小厮找了来,“老爷,郝家来了一位管事。”
贺老三是搭上郝家卖书的路子发家的,他这样的新起的小商户人家,哪能跟郝家相比呢?他在县里的生意,还得郝家照看才行!
郝家的管事突然找上了他,贺老三有什么旁的心思都来不及想了,直奔家里而去,见着那郝家管事连连抱歉,“怎么亲自来了?给我个信儿,我自上贵府那去!”
那郝家管事连道客气,“咱们就是来替我家三老爷传个消息。”
郝修虽然不太管事,但是因为身为举人,又操办过去年的乡试书目一事,如今在安丘是小商户争相巴结的人,贺老三一听是郝修让这位管事过来的,还以为有什么好事要降临道自己头上来了,“快请讲,郝三老爷的吩咐,我贺老三没有不照办的!”
那郝家管事哼笑了一声,“倒是没什么要事,只是贺老爷请我家运的些油料,我们三老爷说恐怕顾不上,让我过来跟贺老爷说一声。”
贺老三一听,可就急了,“这是个什么缘由?原本不是说好的吗?难道是三老爷觉得价钱不好说?这批油料可紧得很,三老爷可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他说着,急急示意郝家管事,“价钱好说!”
不想郝家管事却摇了头,“我们郝家也不缺这两个银钱。”
这话说得可就明显了,不缺钱,就是不愿意再帮贺老三办事了,贺老三听了脑子空了一下,转瞬拉住了那管事的手,“到底是个什么缘由?我若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当然改,咱们以后的运送之生意,不能就这么没了呀!”他往那管事手里塞了个金扳指过去。
那管事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就说了四个字,“温家谣言。”
贺老三一听,一个激灵,那管事见他明白了,挥着手走了,贺老三脑子是真的空了。他把算盘打得这么响亮,还以为是万无一失的筹谋,没想到举人女婿没到手,竟然折了家里的生意!
贺老三直觉血从脚底涌上了头,咣当一下摔在了地上,刚才在温家门口还要做的那些筹算,立刻全都散了,一点都不敢再去想,立刻叫了妻子过来,“赶紧!赶紧把两个闺女给我嫁出去!”
他妻子惊诧,“老爷不是说要给闺女嫁举人吗?”她还指了指温家的方向,“你不是看上了温......”
贺老三哪里还能听得这个“温”字,立刻打断了她的话,“那都是没有的事!以后不要再提!现在赶紧去相旁的人!秀才就行!赶紧给我嫁出去!赶紧!”
他急不可耐,眼下只是失了一桩生意,不想连这副家当全都丢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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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三闭门谢客,温家却喜气洋洋,魏铭又去看了温传一回,见温家已经筹备起婚事来了。
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事,如果温传没能下定这个决心,也许这一辈子也会就此错过了,幸而他铁心决定冒险,阴差阳错之间,竟然全全补了前世的遗憾。
魏铭感慨甚是大,从温家回来,还有一直思索着这事,只是到了自家院外,院子里哄哄闹闹不停,花宝不住地叫,院里吵得什么魏铭听不清,却听见有男人的声音。现在的魏家可不是当年的小院了,哪来的外男随意出入呢?
他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