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太子,他们知道的太少,两人说了一会话,说到了孟月程身上,“现在他已经完全被架空,软禁在了府里,孟中亭那边,还不晓得怎么被他折腾呢!”
崔稚只觉得孟家真是一团乱麻,她要是有孟月程这种不靠谱的大伯父,估计分家的心早就生出来了。魏铭抬眼看了他一眼,“孟小六和你阴差阳错地错过了,也算是个好事吧?”
崔稚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她说魏大人,“往事不用再提,人生已多风雨。”她主动岔开话题,“你说邬陶氏,真能把孟月程斗下来吗?现在这个情况,邬琪就算没有证据证明他作弊,邬家也难说能全身而退吧?”
这话引得魏铭轻笑了一声,“全身而退?你当孟月程是吃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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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孟府。
孟月程看着自己费了好大力气送出去的信,被张阁老原封不动地打了回来,浑身冷到发抖。
“楚氏!人在哪?!人在哪?!”
他歇斯底里地怒吼,下面的人怕的要命,又不得不上前来回话,“夫人去六奶奶那儿了!”
“把她给我叫回来!”
下人惊恐地往孟中亭那跑去,孟中亭一直在书房练字,听见这急忙的奔跑声,要问一句,都没来得及,就听见丫鬟在呼喊楚氏,“夫人,大老爷寻您,快快回去吧!”
楚氏被吓得打了个嗝,楚芸芬连忙斟了热茶给她,“姑母,喝口热茶再去吧。”
楚氏说喝不了了,“他现在寻我,是非要楚家给他一个说法了,我早晚得过这一关。”
楚芸芬晓得昨日自家父亲就来了信给姑母,拖到今日,已经是尽可能在拖了。
她送了楚氏出门,孟中亭过来问她是怎么回事,“是大伯父向楚家求救之事吗?”
孟月秋果断拒绝了孟月程让二老太爷给他求情的事情,孟月程只能找上了自己的岳家,楚家。这是他早就给自己铺好的路子,不然去年也不那么急慌地设计孟中亭娶楚芸芬了。
然而事情完全不如他所想,楚芸芬叹了口气,挽了孟中亭的手臂,“我爹和祖父,只怕是不会替大伯父说话了。”
和孟月秋的态度一样。
孟中亭心里说不出怎么想的,目光想院墙隔断的孟月程院子方向看去,一声怒吼在那院中而起,落在榆树上的麻雀被惊到,扑棱着翅膀呼啦啦飞走了。
孟月程连三声怒吼,一把推开了楚氏上前搀扶的手,“我要你有何用!还不如休了你算了!”
楚氏被他这话说得眼泪呼呼流了下来,“老爷,我何尝不想你安安稳稳,可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我父兄不肯,我有什么办?!老爷,你我几十年夫妻恩情,你怎么能说要休了我?!”
楚氏贴身的老嬷嬷急急上来扶着摇摇欲坠的楚氏,劝孟月程,“大老爷万万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大夫人为您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您怎么能......”
此时,谁说什么,孟月程都听不见去,他大喊“滚”,“都给我滚!”
自家人、岳家人和张阁老的人,没有一个帮他,那成,那他也不用顾及了,什么都不用顾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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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邬自安府上,邬陶氏一早听说孟家昨晚多次爆发了孟月程的怒吼,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他拉了邬自安,“老爷,孟月程倒了,咱们琪儿没有实证,是不是就放出来了?”
邬自安这些日子有些眩晕,一时不敢相信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到底是真还是假。当时走投无路的时候,张盼波居然伸出了援手,介绍了岑普过来。
邬自安知道岑普这个人,知道他是秦阁老的门生,和孟月程不对付,他自己和岑普是同年中进士,可从来没说过一次话,毕竟碍着孟月程。
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岑普出了手,让他们咬死孟月程,只要把孟月程攀扯下来,就没有别人想牺牲邬琪成就自己的清白,这样同在大理寺的岑普,就可以运作,把邬琪放出来,最多最多,邬自安在如今这个位置上多待几年,才能晋升。
邬自安都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他们一家想要求救的人,其实竟然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邬自安难以适应这种转变,也不敢去衙门当差,自邬琪出事便请假在家中,他吃着不知道什么味道的饭,说可能吧,“可能就能放他出来了吧?”
但是邬琪的学问这么差,这能顺利放出来?
邬陶氏却甚是高兴,道,“老爷当差去吧,不能总不去,被人在背后说笑!”
邬自安自来听邬陶氏的话,尤其她自己去找张盼波,竟然还真的找出来一条生路,现在她说让自己去当差,那就去吧。邬自安说好,吃过饭换了身衣裳,就去了都察院衙门。
他从一步跨进衙门的时候,就觉得有无数眼睛盯着他瞧。邬自安已经想到了会有这一程,他儿子还在大理寺里关着,闹出来这么大的事情,能不被人另眼看待吗?
可这都是没办法的,邬自安咬着牙往左都御史穆三平处去,先报个到再说。
谁想到了穆三平门前,下面的人却拦了他,“邬御史,穆大人不见您。”
“不见?”邬自安脸色难看了起来,他半低了头,“小儿的事,大理寺还没有定审,我还是要前来当差,并不是因为旁的事来求穆大人的。”
只是下面的人还是跟他摇头,邬自安见不到穆三平,只好转头走了。只是他往平日里办公的地方去时,发现众人目光落在他身上,可他看过去,众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