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自从那日掉了粪坑之后,就一直在走霉运,陷入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里。
比如,夜里睡得好好的,半夜醒来却出现在了白家大门口,冻得冷飕飕……
于是,吴氏尖叫着将白家和周围的邻居给吵醒了,然后一边喊着有鬼,一边被扶了回家。
再比如,有一天,吴氏早早的回房睡觉,还特地找了个绳子绑在了她和白子丹的手上。
白子丹骂她发神经,但吴氏死都不肯解开,说这样才安全。
白子丹拗不过她,也就随她了。
但是当吴氏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了村东头山里的乱葬岗上。
吴氏当时吓得尖叫连连,一边哭嚎着,一边屁滚尿流的往白家跑。
这一次,吴氏几乎把大半个小溪村的村民都给闹腾起来了。
众人看她从乱葬岗一路跑回来,目瞪口呆的同时,各种猜测也开始流传开来。
其中传得最凶猛的就是吴氏做了亏心事儿,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要惩罚她。
而吴氏经过这几次的事儿之后,更是被吓得一病不起,白秋落给她开了药让她养着,养了好些天才算恢复了元气。
这一天,吴氏身子大好了。
起初病的那几日,她惶惶不可终日,就怕自己醒来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别的地方,乱葬岗的那回真的是吓到她了。
然而病了几日,日日醒来都是在自己的房里,而且因为她病着,家里的事情也都交给了两个儿媳妇,她什么都不用做,养了几日倒是将她过去的懒劲儿和气焰给养出来了。
所以身子大好这一日,她却做出一副还很虚弱的模样,交代了两个儿媳妇她出门走走之后,就堂而皇之的离开了白家。
大儿媳郑水莲抬头看了一眼吴氏的背影,想了想外头的流言,冷笑一声:“看你一会儿还怎么得意。”
不用干活,又出了白家的吴氏大大的松了口气,看着外头的阳光,笑得眯起了眼睛。
春耕的忙碌已经过去,男人们虽然依旧在忙,但是有些小媳妇和姑娘却已经有空在家里坐坐,休息一下了。
吴氏在村里转悠着,她往后可是要住在小溪村的,自然要熟悉一下环境,打听一下每家每户的情况了。
吴氏看到有几个村里的女人在大树下纳凉,一边做着绣活儿,一边说着话,便笑着凑了上去。
“哟,大家都在绣花呢,要说还是你们的手巧,看着做得精致得……”吴氏笑嘻嘻的在一个小媳妇的身边坐下,夸道。
她的突然闯入让几人安静了一下,目光有些怪异。
吴氏不明白为啥,只能笑着和她们说话。
但几人显然不爱搭理她,都淡淡的,当她不存在。
吴氏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便笑着走了。
不过她也没走远,绕了个道,走到几人后面借着墙角遮着身形,听她们说话。
“那个白家的二媳妇真是有够不要脸的,跑回来占了地方还做出那种事情来。”
“可不是么,人秋落丫头现在可能耐了,跟着华老爷子学了医术,老爷子不在村里,这些日子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可都是找的她看的。”
“那吴氏就是个黑心肝的,以前怂恿着白老二跟着她做了倒插门,这会儿不知道干啥拖家带口的跑回咱们村,还不消停的败坏秋落的名声。”
“可不是么,那人心太坏,可得防着点。”
几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传到了吴氏的耳中,让她都懵了。
她总算是明白为啥这几人对她爱答不理的了!
这是都知道了她故意放出流言败坏白秋落的名声,所以怕被她给卖了,都提防她呢。
吴氏眼前一黑,险些没晕过去。
那事儿她明明做得很隐秘的,早几日村里还传得沸沸扬扬的,怎么几日过去就被人给知道了呢?
吴氏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
事情都是她病的这几日发生的变化,如果她的病是有预谋的,那……
想到这里,吴氏再也压抑不住满心的怒气,急匆匆的跑回白家和白秋落算账去了。
吴氏回到白家的时候,白秋落正在院子里晒药材,吴氏看到白秋落,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了,直接冲上前,抬手掀翻了晒药材的簸箕。
白秋落手疾眼快的后退两步,这才没有被砸到。
“二伯娘这是做什么?”白秋落皱着眉头问。
“别叫我二伯娘,我没有你这种黑了心甘的侄女儿。”吴氏瞪着白秋落,一副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的模样。
吴氏从外头回来,又这一副恨不得要了她命的模样,白秋落顿时明白过来,应该是吴氏听到了外头的传言了。
心里冷笑一声,知道才好,闹起来才好再狠狠的打压一次她的气焰,免得某些人认不清自己的位置,成天的作。
回头她总是要去镇上医馆的,提前处理好了,她才好省心。
于是白秋落心里冷笑,面上却是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样:“二伯娘您这是什么意思?没有证据就这样胡乱编排我的不是,我可不让。”
“白秋落,你少装了,我都知道了。外头流传的那些编排我的话,都是你做的吧?你的心咋那么黑呢?还有我那天掉到粪坑里,后来睡着了,醒来后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别的地方,也是你干的吧!”吴氏抓着白秋落的手恶狠狠的说。
白秋落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出现在大门口白老爷子和白子信还有白子丹,心里一定,当即道:“大伯娘你瞧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