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华国华坐上院使之位的时候,还不到五十岁。
可是他的医术却是得到整个太医院的人的认可的。
即便是年纪比他大的人,对他的医术也是无比折服的。
没人敢不服气华国华。
四十多岁在医者之中绝对是个年轻的年纪。
所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华国华这个院使能够一坐到老,旁人不会有任何上位机会的可能。
因为华国华的医术天分高,本身又是极为严谨,认真学习的人,所以要他在医术之上犯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所以渴求权势,渴求位高权重的张全德只能动歪心思!
他借着皇后怀有身孕之事将华国华给拉下了马。
华国华没了,太医院他和另外一个院判争夺院使之位,而他早已有所布置,所以最后胜出的人只会是他。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他成了院使,这位置一坐便是二十年。
这二十年里,他和欧阳云虽然从来没有明面上的来往,但是彼此之间对当年的事情却也是心知肚明的。
然而这份心知肚明却是从来没有说出来,更加没有明面上的联系过。
这种青天白日的,欧阳云直接来找他的事儿,这绝对是第一遭。
脑海里有着这样的困惑,心里隐隐的迷漫上了一层不安,他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命下人将欧阳云带到他的书房去。
张全德在书房没等多久,欧阳云便由下人领着过来了。
“欧阳院判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真是稀客啊。”张全德看着欧阳云,客气的开口道。
欧阳云并没有寒暄的意思,只是道:“张院使,我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单独说。”
他的态度让张全德心里一跳。
见他并没有说笑的意思,这才摆了手,对着屋里的下人道:“你们先出去,把门关上,在院门口守好。”
“是,老爷。”几个下人同时应了一声,这才转身出门,带上了房门。
没有了几个下人在,书房里显得越发的沉寂了起来。
张全德对着欧阳云道:“现在没有下人在了,欧阳院判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了。”
欧阳云抬眸看向张全德道:“华国华回来了。”
不过简短的六个字,却让张全德的瞳孔顿时紧缩成了一点,面上的笑意凝住,整个人看着僵硬无比。
欧阳云明白他的吃惊和心慌,因为他看到华国华的时候,心里受到的冲击不比张全德小。
总算找到了一个人和他共同承担那份震撼,欧阳云心里顿时松了松,原本的凝重也散了不少。
一个人承担压力和两个人承担压力的感觉是完全不可以相提并论的,方才欧阳云还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可眼下将张全德也拉下水之后,他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当年的事情不是他一个人做下的,他顶多算是帮凶,张全德才是主谋。
所以有张全德在,欧阳云心里的那股子慌乱散了。
“此话当真?”好一会儿,张全德才开口,声音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股子闲适,显得凝重无比。
“当真。”
“你如何知道?”
“亲眼所见。”
“你们见面了?”
“没有。今日与何辽鸥上街闲逛时看到了。他从高府出来,还和高国光有说有笑,如今高国光是太子师,要说他什么谋划都没有,你信?”欧阳云淡淡的反问。
张全德面色顿时凝重无比。
就如同欧阳云所说,要是华国华回京毫无图谋,对当初的事情已经放弃了追究,那么他为何隐而不宣?又为何要接触高国光这种重臣?
华国华的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张全德看向欧阳云,道:“你觉得他能查到什么?”
“说不好。不过眼下肯定还没有查到什么就对了,否则就他的脾气,早就发难了。”欧阳云到底是跟过华国华的人,对华国华算是很了解了。
张全德闻言也是赞同的点头。
随后他问:“所以你今日来找我有什么目的?”
“什么目的?你说什么目的?”欧阳云见张全德有种想要置身事外的样子,心里顿时一紧,冷着脸道:“虽然眼下华国华还没查到什么,但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查到什么?若是等他查到什么的时候,那就来不及了。当初的药方虽然是我动了手脚,可是药却是你派人煎的,送的,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
张全德面色冷静,心里却明白欧阳云说得没有错。
“既然华国华回来了,那么不管他是什么目的,都要将危机扼杀在摇篮之中。否则真要等他查到什么的时候,就来不及了。”欧阳云冷冷的说。
张全德微微点头:“你说得有理。”
沉默片刻,张全德道:“放心吧,此事交给我来办,我会处理妥当。”
他做了二十多年的院使,手里所掌握的东西远不是明面上那么简单的,要对付一个刚刚回京的华国华,可谓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欧阳云见他做了决定,心里轻轻的松了口气。
随后他道:“如此自是最好。我当时看到他出了高府之后,往左边去了,你若查他的行踪,可以往左边去查。”
“知道了。”张全德应了一声,道。
随后,书房陷入了一片沉寂。
好一会儿张全德才道:“若是我没记错,当初华国华可是你的授业恩师,对你很是不错。”
欧阳云闻言浑身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