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之含泪摇头:“谁要相信你,你不配。”
“是,我不配。”闵延仕耐心地哄着。
“扶意留给我的银票,她让绯彤藏着,不告诉我,说我若有一天要用到,自然就发现了。”韵之抽噎着说,“她怎么就料到我要用那么大笔钱呢,她肯定知道我们家一定会出事,而我不会出事,对不对?”
闵延仕说:“其实祝镕没有和她商量过,她离京前未必知道我和祝镕的合谋,但她的确算到了家里会出事,还曾经格外叮嘱我,让我保护你,让我把姐姐和怀枫他们接来照顾。”
“真的?”韵之楚楚可怜。
“我不骗你,韵之,是我错了,把你蒙在鼓里,让你那么痛苦。”闵延仕说,“可一开始,皇帝不信任我,祝镕和我,都怕告诉你真相会露出破绽。也许到现在他依旧不信任我,但你要明白,岳父他们要是落在别人手里,就没那么简单,连奶奶都不可能继续留在公爵府,早就下了大牢了。”
韵之说:“可我若是皇帝,我一定不信任你,横竖都是一样的结果,他何必选择你呢?”
闵延仕说:“因为他不敢,家里真有大事,老太太和女眷受辱,姑母会善罢甘休吗?靖州军之威,比纪州有过之而无不及,到时候两面夹击,他就完了。但眼下,沈王爷终究是忠于大齐,不到危亡之际,他不会轻易插手两兄弟的事,皇帝还能有一丝余地。”
韵之心疼地捧着丈夫的脸颊:“可世人,都因此说你无情无义,落井下石。”
闵延仕苦笑:“我的名声本来也不好,还在乎这些?”
韵之哭着说:“我在乎,我心疼你。”
这件事以来,闵延仕同样压抑许久,一直担心韵之就算知道真相后,也不会轻易原谅,毕竟她切实受到了伤害,甚至不被自己信任。
可现在,她却说,她心疼。
韵之抱着他大哭:“我快要憋死了,延仕,我以为我哥真的死了,他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不哭了,乖,他还活着。”闵延仕哄道,“听话,韵之,你的眼泪也要哭干了。”
“我没有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家里变成这样,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只会哭。”韵之说,“我对不起所有人。”
闵延仕道:“可你要明白,你能平安无事,对奶奶对祝镕,对所有人而言,就是最好的结果。对我来说,更是如此,我若能为你遮风挡雨,何须你来强大?韵之,我知道,你一心要做这世上对我好的那个人,往后,也让我做保护你的那一个,好不好?”